走就走呗,关她什么事,赵昭只想守着女儿,而且大晚上的,他还真当这是他家,说翻墙就翻墙进来。
赵昭沉默不语。
他也不再说话,就这么一直站在窗边,一动不动。
赵昭本不想看他,但是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往窗上瞟,只身孤影于凉凉夜色中好似被抛弃了一般,永远挺直的背部好像都有些弯曲。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暗炙的目光仿佛能烧穿窗纱,烫得赵昭肌肤渐渐生热。
帕子被扔进铜盆里,溅出一阵水花。
屋内脚步轻响,裴凤慕放下手臂,来到门边,就知道她最是心软。
门开了,
赵昭身披绣水仙轻纱外衣,举着熏着艾草的烛台推开门,从阴影里走出,夜风轻轻吹拂她如绸缎般的发丝,她浅浅地抬眸望来,比月光还要皎洁,就连周围的蝉鸣声都低了许多,仿佛也被她的美丽震惊到了。
心脏快速地鼓动,缱绻温柔的夜色中,她如一朵愈夜越妖的睡莲,开在莲花座下,将清心寡欲的九华莲池染上一抹红尘,胸口的血玉烫得如一块烙铁。
裴凤慕多想将这朵莲花从碧池中摘走,但想到柳如风说的话,生生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你要说什么?”赵昭将烛台放在窗边,拢了拢头发。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娇软好听,语气却平淡且疏离。
心头的火热瞬间骤降,血液凝滞,苦涩从头渐渐蔓延,透过眸底露了出来,是他罪有应得。
“这几日我不在,但我会派侍卫过来,柳如风也会每日来给末沫针灸,有什么事你不用出门,交代他们去做就好。”裴凤慕痴痴地看着她,声音清雅低柔,引得赵昭皮肤忍不住战栗。
赵昭心里别扭,这算什么,迟来的温柔比草贱,现在知道对她们娘俩好了,她已经不需要了。
她微微偏头垂眸不语,月光下莹润的半张脸写着拒绝与排斥。
裴凤慕真的觉得好挫败,却又无能为力,他是真的舍不得再强迫她了,却又真的放不开手:“别让我担心,行不行?”
显而易闻的示弱让赵昭心里愈发别扭,平静无波的心湖不愿意再生波澜,她只是一方小池盛不下这颗巨石,她感念他请来了柳如风,却不想再与他有再多的瓜葛,等末沫的病治好了,她就带末沫走。
“你说完了?说完我要进去了。”
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也好,心也好,她都不希望再被任何人破坏。
“别。”裴凤慕伸手,情急之下,拉扯赵昭的动作大了些,害赵昭从踩空了台阶,失手打翻了烛台,
“小心!”他将赵昭拦腰抱起,坐到了花架上,“烫到了没有?”
他无比自然地撩开她的袖子,又要弯腰去看她的腿。
赵昭坐在他的腿上,忙去拦他:“没有,没有,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