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后缓缓松懈了身体,等了一会儿,才说:“以后直接叫我便是?。”
扶她回到床侧,自?己翻身下床,在抽屉中翻找。回来时?,手中拿了一杯温水和一包散剂药。
裴煦递上前,“能止疼的。”
刚睡醒的季枝遥看上去很乖,安安静静的,动作温吞。接过药往口中倒时?,不慎弄脏了衣物,微蹙眉有些不悦。
“帮你拿一套干净的便是?。”他伸手揉了揉季枝遥眉心,转身去取了新?的衣物。
听到屋内动静,外面的宫女将裴煦的朝服拿进来,站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等待传唤。
他扫了那宫女一眼,觉得面生?,随口问了嘴:“新?来的?”
“回陛下的话,奴婢是?内务院新?派来伺候陛下与殿下的。”
玉檀在床侧正替季枝遥更衣,听到陛下主动问起?旁人?时?,她便警惕地留心。
眼看这两位主子好不容易能和气相待,绝不能容旁人?趁机钻了空子。
季枝遥也听见了,但她的想法和玉檀不同。比起?担心裴煦,倒不如担心这个天真的小姑娘。
近来宫中不知怎么刮起?这阵风,都说月涟居是?皇宫中最好的去处。主子不为难下人?,月俸还不少,还能经常见到陛下。这导致他们?各个牟足了劲想扎进来,却不知裴煦绝不容许有二?心的人?留在身边。
大部分来历不明?的宫女,大多在进来几日后便被毒哑,只有裴知安身边的几个近侍和玉檀能出口说话。
不等裴煦吩咐,陈栢便已知晓当如何做,走进来把人?带到外头去,就地灌了哑药。
“别让月涟居进新?人?了。”裴煦回身时?听到季枝遥开口说。
“本就不准,看样子她应当是?托了关系来的。这么想待,便随她了。”他语气冰冷,只要不是?和季枝遥说话,什么耐心、温和便都消失不见。
季枝遥清楚他的为人?,这个逾矩的宫女很快便会被扔进慎刑司。
“好了,再躺下睡会儿。”裴煦过去将人?扶着躺下,“下朝再来帮你换药。”
提到换药她便苦不堪言,漂亮的脸像皱在一起?,十分不愿。
裴煦无声?笑了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转过身后,陈观目睹这人?变脸瞬间?,无语地想翻白眼。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在他经过门口时?语气散满地说了句“恭送陛下”。
听到他声?音,裴煦想起?有事要差使他办,偏头言简意赅吩咐下去,陈观随后躬身,懒洋洋地领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