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被单的手再收紧,盛旖光担心自己被看穿了,还是尽量压制住不安,等待傅竞泽下一步动作。
傅竞泽的手还停留在盛旖光的下颚上,指腹下的肌肤滑腻发烫,脉搏沉而急促的跳动着,不像是正常的频率。
傅竞泽眸色深了些,没有揭穿他,手指顺着他裸露的脖颈滑动,指尖停留在锁骨的凹陷。
沾染上盛旖光的体温,傅竞泽的手指有了些温度,但对比起来还是显得凉。
盛旖光呼吸难以自持的乱了,攥着床单的手用力到指尖生疼,连脚趾都绷紧着,带得脚踝的伤口被拉扯得更疼。汗水不断从毛孔渗出,衣服几乎可以拧出水来,盛旖光很想挪动身子换一片地方。
傅竞泽指尖被汗液沾染上,指腹下的肌肤更加滑腻,如同被温养的羊脂白玉,却比白玉更软,按一按、挤一挤就能有汁水流出。
感受到指下皮肤因为用力而逐渐紧绷,似乎再用一点力血管就会绷断,傅竞泽收回手指不再逗弄,很淡然地起身从床榻离开。
听到远离的脚步声,盛旖光猛的呼出一口气,眼睫被汗水浸透,湿漉漉的黏在一起不是很舒服。
盛旖光揉了揉眼睛,撑着床垫坐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空气里还残留了许多傅竞泽身上的味道,如他那个人一般,强势不容抵抗地顺着呼吸钻入胸腔里,在里面留下印记。
盛旖光不知道傅竞泽为什么收了手,如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过来,到他的床上,做出那些举动。
即便知道傅竞泽的心意,盛旖光也无法看透他,不理解他的很多做法,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怎样也试不到底线的包容。
傅竞泽的喜欢让人捉摸不透,像是裹满了蜜糖的果实,散发着强烈的诱惑气息。通往的路途看起平坦无阻,却让人不敢轻易踏上,担忧抵不住诱惑吃下了果实,担忧果实化身为猛兽,担忧果实散发了香甜却被辜负。
盛旖光捂着胸口,身子后仰着抵在床头,因为过度的紧绷骤然松懈下来全身发软。
忽然有亮光透入室内,从敞开的房门。
盛旖光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昏黄的暖光中,傅竞泽折返回来,修长的手指落在台灯的柱身上,眉眼不动,平静到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即便看到盛旖光坐了起来也没有丝毫意外。
将台灯放到床头的小桌上,傅竞泽站直身子:&ldo;需要我留下吗?
盛旖光看着他,觉得只要自己说不要,傅竞泽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理智上现在就该让傅竞泽走,已经有台灯了,不会再因为黑暗而胡乱臆想什么。这样想着,盛旖光沾着湿气的睫毛一点点垂落下去,直到完全掩住了眼里的思绪,才终于有回应:&ldo;不
只发出一个音节,高大的阴影便将他拢住,清淡好闻的薄荷味不由分说地萦入鼻端,让脑子清明又混沌,清醒地看着傅竞泽侵入自己的私人领域,不明缘由的未做抵抗。
傅竞泽的头发擦拭过了已经不再滴水,微带着湿意的乌发垂落到额前,掩住几分眉眼的清冷锋锐。他在床的另一侧坐下,姿态自然得像是在自己床上。
盛旖光眼睛大睁着,没说出口的话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让他有些难受和不知所措。
傅竞泽眉眼不动,像只是为了提醒:&ldo;衣服湿了。
白色的丝质衬衫一染上汗液痕迹就极为明显,单薄的衣料贴在身上,将清瘦的身形勾勒得一览无遗,甚至隐约透出淡粉的颜色。
盛旖光放在胸口的手收紧了些,将胸口的意料抓得起皱:&ldo;知,知道了。
他也并不能做什么,没办法让温度下降,没办法换一件衣服,连让傅竞泽别看都显得奇怪欲盖弥彰。
说完盛旖光便低头看着自己的腿,卡其色的休闲裤裤腿上脏脏的,有泥土和青草的汁液,卷起一点的裤腿下是已经消肿了留着伤口的脚踝,伤口之外的皮肤冷白,偏偏脚背连着脚趾都覆了层薄红,要将藏起来的情绪展露在人前。
盛旖光不安地蜷了蜷脚趾,心慌意乱的。
傅竞泽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喉结极轻微地动了下,声音平淡如初:&ldo;换一件。
说完就再次下了床,到衣柜找出件宽松的白t,停顿几秒又问盛旖光:&ldo;内裤要吗?
盛旖光抬眸看过去,傅竞泽的手已经停留在他放内裤的那格,只差一点点就碰上了,耳垂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匆忙点了下头。
傅竞泽取了衣服折返回来,在盛旖光接过衣服后淡淡说了声:&ldo;换吧,我去外面。
说完背转过身走到门口处停住,没有脱离盛旖光的视线范围。
盛旖光压下乱糟糟的思绪,动手解开上衣的扣子,汗湿的衣料从身上脱下,身体的水汽□□燥的空气带走些。
视线落在一旁的干净衣服,盛旖光有些迟疑,他其实想洗个澡,身上黏黏腻腻的很不舒服,脚踝上甚至还有蛇留下的阴冷湿腻。
越想这个衣服越换不下去,甚至连床单都不想要了。
盛旖光纠结再纠结始终没下个决定,凭他自己是洗不了的,不说脚踝伤口上了药不能沾水,就是走到浴室都不能。
要是傅竞泽不在,他姿态难看点挪过去也就是了,当着傅竞泽的面他不太想,可也不想再麻烦傅竞泽,他马上就要搬出去了,界限清晰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