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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章
下一秒,盛旖光的下巴被傅竞泽用力捏住,伴随着他很低又不容抗拒的声音:&ldo;别收。
傅竞泽的眼睛如深不见底的渊,带着难以言明的压迫,较之昏暗无声的旷野更甚。
舌尖上是新鲜血液的腥甜味道,外露在空气中渐渐发酵成微微的苦涩,盛旖光呆愣愣的没有动作,仿佛被抽空了灵魂。
他看着傅竞泽起身,看着他拿回来两瓶纯净水,直至冰凉的液体洒落到软嫩的舌尖上,将沾染的血液都带走,盛旖光还是有种失真的感觉,想不明白自己都做了什么离谱的事。
接着盛旖光的下颚被抬起,冰凉的液体灌到口腔里。
&ldo;漱口。
傅竞泽的声线有些绷,似乎在竭力压制什么。
盛旖光眼睛看着他,机械地漱了漱口,又顺着他手的动作将嘴里的水吐出来,重复了几遍才终于被放开。
傅竞泽站起身走到一边,用另一瓶水同样是把嘴里的血液冲洗干净。他站在离盛旖光两三步远的地方,很久都没有转身。
盛旖光不知道傅竞泽在想什么,会不会被自己刚才的举动惊到或者困扰到,毕竟连他自己都难以解释。
刚才的行为显然已经超出了朋友的范畴。可盛旖光不清楚自己対于傅竞泽是怎样的感情,是为那些突然出现的记忆所影响,还是他本身対傅竞泽有了难言的想法。
暗沉沉的夜色中,傅竞泽的背影有些模糊,只能看清瘦削挺拔的轮廓,似透着难以接近。
盛旖光挪了挪自己的伤腿,视线凝在脚踝的几个血洞上,低垂着头没有主动和傅竞泽说什么,或者说这样尴尬的情况下,让他说点什么也很难。
难道要他告诉傅竞泽,刚才只是玩笑吗,连他自己都不信。
忽然身后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盛旖光忙转头去看,想知道是不是薛文达或者林泊声,随便什么人都好,不要让他自己和傅竞泽待着了。
汽车在路边停下,驾驶座下来个人,正是薛文达。
傅竞泽也听到了动静,看清是薛文达后走到盛旖光身边,向他递出手。
盛旖光现在确实也没办法自己走,没说什么沉默地把手放进他的手里,接着被腾空抱起来。
&ldo;去最近的医院。
対薛文达说完,傅竞泽抱着盛旖光一起到后座坐下。
薛文达一边在车载导航找位置,一边问傅竞泽:&ldo;太太这是怎么了?
傅竞泽:&ldo;被蛇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