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奴才不得不从命了。”
季听不太舒服:“你才不是奴才,不准乱说。”
申屠川失笑,在她身侧躺下,两个人十指相扣。半晌,季听轻声道:“以后咱们两个,真的要在这后宫里相依为命了。”
“不必说得这么可怜,你是太后,我会让你做世上最不受拘束的女人。”申屠川平淡的承诺。
季听静了片刻:“你会一直对我好吗?”
申屠川顿了一下,侧目看向她:“你在不安?”
季听笑笑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清楚的告诉了他,她确实在不安。从今以后,她的后半辈子都要困在后宫之中了,她无心权势,所能仰仗的,也只有申屠川,而申屠川不同,就算有朝一日不爱她了,他还有权势,有地位,有无上的尊荣和足以翻云覆雨的能力。
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哪怕她成了太后,也永远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你这般胡思乱想,可知我会生气?”申屠川的声音里已经透出不悦。
季听抿了抿唇:“抱歉,我一想到要坐上那个位置了,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怕怕的……”
申屠川侧身面对她,捏着她的下颌看了她半晌,在她唇边印下一个吻:“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放心些?”
“……什么都不用做,我自己会调节好的,”季听一脸认真,“你已经很辛苦了,不必再为我做什么。”
申屠川扬起唇角,并不打算像她说的一样,什么都不做,放任她自己调节。他想了许久,眼底泛起笑意:“不如我将把柄告诉你如何?”
“把柄?”季听愣了一下。
申屠川应了一声:“把柄,是关于我这个人的,最大的秘密。”
“那我还是不听了,”季听急忙捂住耳朵,“万一哪天我被人绑了,严刑拷打的套话,我怕我会忍不住说出来。”
申屠川失笑,将她的手抽回来握住:“无妨,即便你告知旁人,旁人恐怕也会觉得你胡说八道。”
季听忍不住好奇了:“到底是什么秘密?”
申屠川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睛,许久之后低声道:“你不要怕。”
“……你别在这种环境里用这种语气说话,我就不怕了。”季听咽了下口水。
申屠川失笑,将人揽进怀里,半晌才轻声道:“我的身上有一个印记,若你日后发觉我要变心了,就拼命对我好,要不了多久,印记便会消失,我亦会死去。”
“你在讲神话故事吗?”季听眼中满是疑惑,从他怀里钻出来仰头看他,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光洁的下颌。
申屠川静了一瞬,低头与她对视,看着她眼底的懵懂,突然笑了起来:“你不相信吗?”
“按理说我该信的,毕竟你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撒谎,可是你、你说的这些也太奇怪了,为什么我对你好了,你反而会死去呢?”季听为难的看着他,“我是真的很想信的,但是太扯了。”
申屠川看着她真心实意的苦恼,唇角扬起后就没放下过:“不信也无妨,你只记住一点,若想要我死,那便对我好,拼命对我好。”
季听顿了一下,表情逐渐古怪:“我现在就想拼命对你好,可我不想你死,怎么办?”
“你不想我死,我便努力让自己不要死。”申屠川眼底满是温柔,这些日子他小心维护印记,渐渐发现了更多维护的关窍,只要自己心底活下去的执念过重,印记浅到一定地步后,便不会再变浅。
季听笑了:“你这话便是自相矛盾了,一边说我对你好你就会死,一边说我不想你死的话你就不会死,说到底主动权还在掌握在你手中的,跟我没什么关系。”
申屠川沉默一瞬,顿时有些无奈:“……好像还真是如此。”
“所以呐,我就不胡思乱想了,只管对你好就是。”季听说着,好奇的捧住脸,“不过你那个印记真的存在吗?能给我看一眼吗?”
申屠川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微微一愣后耳根泛起薄红:“不行。”
“为什么?”
“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申屠川想到那处离伤疤有多近,眼神有些悲凉。
季听敏锐的察觉到他的情绪,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些:“我说错话惹你伤心了吗?”
“……听儿,你可知道,我跟正常男人……不一样,所以有些事,我永远不能与你做。”申屠川声音中透出苦涩。
季听急忙安抚:“知道的知道的,这对我来说没什么的,真的,我喜欢你这个人,你的优点缺点我都喜欢的,再说你也没嫌弃我给人做过小妾不是,所以你切莫因此伤心。”
她说完,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一般,小鸡啄米似的在他眉眼上啄来啄去,不多会儿申屠川再无心思想乱七八糟的,轻笑一声后将人抱住:“睡吧,明日还有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