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俞王府之后,新儿正伺候宁湄岑沐浴,看着她身上触目惊心的一道道伤痕,新儿心中一软,眼睛也跟着发涩。
“王妃一个女儿身,怎么会想要去做那么冒险的事情…”新儿小声抱怨着,若是王妃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
宁湄岑转了一个身,抬头看着正全神贯注帮自己搓洗的新儿,忍不住调笑她:“怎么,心疼了?”
“看王妃这话说的…奴婢能不心疼吗?”新儿说着,又轻轻捧起宁湄岑的胳膊,上面有一个不深不浅的口子,虽然不是最重的一道伤,位置却碍眼,担心日后落了疤。
宁湄岑看着新儿虔诚的在自己的伤口上小口的吹气
,心下也一软。
“唉…以后会少做这种危险的事情的。”宁湄岑不知是在向新儿承诺,还是自己在感慨。
“王妃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王妃进府这么久了,做的危险事情还少吗?”新儿见宁湄岑不端架子,同自己讲话也柔声细语,说话便不免率直了一些。
说罢,又恍觉自己的措辞不当,观察宁湄岑的表情,却没有看到她有任何不快的意思,便安下心来。
“这件事情做好,真的不做了。”宁湄岑困倦的靠在浴桶的边沿上,轻轻合眼。
新儿不说话,咬着下唇帮她搓洗,帮宁湄岑沐浴后,新儿原本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无奈之下只能去换掉。
血汗混为一体不说,还有那么多的伤口,新儿既要擦掉污浊,又要小心的呵护着伤口,一瞬间感觉自己也
像是上了一回战场一般。
夜静了,宁湄岑沐浴过后觉得浑身舒爽,被褥也是新儿在得知自己要回来的消息之后,特意拿出去晒过的,盖在身上松松软软的,像是躺在棉花糖一般的云朵里一般。
不知不觉,困意便袭来。
在闭眼前的一瞬,宁湄岑还在欣喜,辛圩枕,终于要到自己的手中了。
给江叔的书信已经送出去了,只需法宝到手了。
次日一早,宁湄岑发觉枕边多了一根用红绳系着的纸卷,坐起来之后,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和窗户,看样子,这定是小九所为了。
也就只有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到自己身边送来书信了。
将上面的红绳解开,看着纸张上面的内容,宁湄岑
留了一个心眼。
楚俞泽并没有回南疆,路上波折,他只能赶路去同楚俞泽碰面,而徐若空正带着族人逐渐掌握南疆的实权,长和也算是兢兢业业,将长老们安抚的很好,事情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宁湄岑闭上眼,想到楚俞泽就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便实实在在的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