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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李副将的营帐,宁湄岑又朝自己的帐篷走去,原本她有意将二人的帐篷搬得近一点,可如今多出来个楚俞泽,害她不得不打消这个想法。
再者,林楚究竟潜伏在何处,她还不知。
林楚此行,是敌是友,又让人深思。
走回去时,在门口踟蹰片刻,看了眼四周,没有闲杂人等,便掀开帘子进去。
方才踏步进去,便感到里面冷冷清清,空无一人。
“咦?”宁湄岑诧异,又仔仔细细搜寻了一番,将能藏人的地方都翻看了一遍,确定这里面除了自己
再无第二人时,这才放心的坐下。
只是片刻功夫,楚俞泽又不见了。
“王妃,换属下当值。”
就在宁湄岑诧异楚俞泽去向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一道熟悉的声音。
宁湄岑稍加思索,判断出这熟悉声音的主人是谁,正是寸步不离楚俞泽的十一。
有十一在这里悠闲的当值,那楚俞泽的安全自然
是不必自己忧心的。
彼时,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白斐自耳后掀下自己面上的人皮面具,原本便莹润透亮的一张脸,因这黄皮假面的对比,更衬的白皙如玉。
一双狭长的眸子流光婉转,透露着令人难以忽略的精光。
“公子,接下来怎么办?”白斐旁边的男子皱着眉,忧心问道。
“贤王大去,俞王远在南疆,其他皇子不成气候,皇上又年事已高,现在的天钦,有什么值得紧张的?”白斐冷笑一声,嘴角牵起一个魅惑的弧度。
“…”如时自认学识不够,自然不敢再在太子面前夸言,便低头不言语。
白斐用两根手指头,拈起一个茶杯,看着杯口上的一丝污垢,眸色一暗,“啪”的一声将那茶杯摔在地上。
破碎的瓷片滚落到如时的脚边,“公子,即便是这样,也不得不小心啊…”
如时看着那瓷片,心中也同那还在地上摇晃着的一片瓷片般七上八下的。
“本宫又不傻,自然是知道的,他们既然已经派人来试探了,便说明他们快要出手了。”白斐摸着自己的腰佩,指腹感受着上面细腻的纹路,惬意的半眯着双眸。
如时应了一声,站在一边再不言语。
白斐面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心中却盘算着什么,手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声一声的,叩进如时的心里。
如时自小陪伴白斐长大,临走时,皇后更是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时时刻刻提醒太子,别让他自负得意,栽了跟头。
可如时人微言轻,说了许多话,白斐往往能听进去的只有寥寥几句。
“公子,属下先出去看看情况。”如时沉不住气,向白斐说罢,便转身离去。
白斐睁大一只眼看他离去的身影,对他的心思一清二楚。
枫国明明占据要塞,却一直没能有什么大的成就,白斐将这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的父皇太懦弱怕死上
面,于是他自小便跟父皇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