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约揭下脸上的人皮面具,像是拿着烫手山芋,朝着宁湄岑快步走过来,又将人皮面具塞到她手中。
宁湄岑没有拒绝,又好生的收放起来,这面具来之不易,可是珍贵得很。
“怎么样?”宁湄岑边问,边往人群簇拥处走。
走过去,发现除了离约因为方才揭下人皮面具而有所不适,正在调整面部表情以外,其他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气馁。
宁湄岑正要开口询问,却见李副将披着外衣探了头出来,扬声道:“进来说话!”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宁湄岑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跟着离约等人一同进去。
因着有宁湄岑在,李副将的话语不至于太难听,可面上却是阴沉一片,似是谁欠了他百八十万一般。
“你们有什么收获?”宁湄岑用眼神示意,让离
约同那几个垂头丧气的士兵站在一起,他们脸上的装扮还没有取下,有一个人假胡子撕到一半作罢,这会儿还碍眼的飘在那里。
见几人蔫蔫的不言语,李副将暴跳如雷,就要从旁边取了长矛来狠狠的“教训”一下他们。
“离约,有什么收获?”宁湄岑抢在李副将的动作前出声,声音不大不小,却能制止李副将的动作。
“我们一开始还算是顺利,以谈笑的方式问了一
些寻常百姓,很奇怪…他们好像都不太了解太子到底是哪位,再往镇子深处走,能有几人搭得上话,可言语之间,却对太子很自信,甚至扬言说‘太子乃在世谪仙,只要太子愿意,没有做不成的事情’,我们担忧露出马脚,便没再多问…”离约几句话,将一天一夜的经历娓娓道来。
说罢,宁湄岑便看到李副将的表情,又变得难看了几分。
宁湄岑自然是能理解的,李副将是大家之子,家中世世习武,代代相传,都在朝中有不凡的成就,也就养成了一身的傲气,没想到今日小小的枫国,能有这般凌然一切的气性,自然让他心中郁结,烦躁不安。
“对了,我们晚上在休息的时候,店小二说了一句:“倒是鲜少见跑商之人愿意出钱住客栈的”,是很小声的嘟囔,我听到了,就回了一句,说我们奔波
许久,实在疲乏,这才选择几人凑着要了一间房。”
离约说罢,又有一个靠近角落的男子突然出声说道。
闻言,宁湄岑抬头,和李副将对视一眼。
“那店小二,长什么模样?”宁湄岑连忙问道,一脸正色的盯着那出声的士兵道。
那士兵支支吾吾着,好似有些想不起来,憋了半晌,到底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宁湄岑看向离约,却见离约面上带着茫然,店小二说话的时候,离约并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
士兵焦急的回想着,额上却已经因为着急渗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李彦鑫等得不耐,就要抓了长矛上前,宁湄岑又前他一步,手迅速伸出,又迅速缩回,一气呵成。
李副将看的瞳仁骤然收缩一下,再看向宁湄岑的手,却见她正将方才撕下来的假胡子从手指上搓着丢
到地上去。
方才还结巴的士兵,被宁湄岑的动作一惊,那手可是就在他耳边掠过,“我…我想起来了!那店小二,虽然弯着腰,但是还挺高的,鼻子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