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派来的!想找死么?”幺崖双目暴涨精光。
“公子,我等皆是奉了陛下诏令前来!还望公子体谅我等!”黑甲侍卫说道。
“父王派你们来,哼…”幺崖冷冷一笑,锋芒更甚,那已经万物皆剑的他本身就是一把无上宝剑,锋芒顿然就压的几人连连退后,而扶苏因已经失神呆然,脑海一片空白,完全没有想着其他,故而也没有阻拦幺崖。
“幺崖公子,你…你…”几人被压的喘不过气来。
嗤嗤嗤嗤!
轻微的声音,剑锋的声音。
几人同时捂着自己的咽喉,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幺崖,鲜血噗嗤的从手掌之中流出:“公…公子…”说着,便是已经软绵绵的一个个倒在地上。
幺崖一脸懵逼,我屮艸芔茻,这什么玩意?
自己没有下杀手好么。
这一下,就算是脑海一片空白的扶苏也缓过神来,惊骇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这可是父王派来的使者,岂能随便乱杀?这可无异于造反!至于说公子的身份,有个什么用,当年的先祖嬴虔还不是被商君割了鼻子?
“大哥,我说不是我杀得你信不…”幺崖一脸懵然的说着。
“…”所有人都看着幺崖,你那盛气凌人以身化剑的样子,锋芒压的他们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你说他们信不信?这里就这些人,这么快的剑,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除了你,还能有谁有这样的实力?
“我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熟悉的声音,是那么的悦耳,众人精神一抖擞,纷纷转过身来。
“二弟!”
“公子!”
“二哥!”
声音不一,一个个顿都是面露喜色,是嬴楼!
嬴楼微笑的看着众人,而幺崖一个狂风速度冲了上去,一把将嬴楼紧紧的抱住,哈哈大笑的拍着嬴楼的后背:“二哥,你可算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说嘛,能在我面前这样神出鬼没的杀了人,天下都没有几个!”
“二弟!”扶苏也是欣喜的看着嬴楼,待到嬴楼将幺崖这厮推开之后,这才上前两步,也是激动的给了嬴楼一个拥抱:“二弟,你…可算是归来了!我还以为你…”嬴楼应该是前天就随大军归来,然而,他到今天才出现。
“兄长以为什么…”嬴楼呵呵的松开扶苏,道。
“没什么,没什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扶苏重重的拍在了嬴楼的肩膀上,欣慰之余又带着几分的骄傲,自己这一生,能有楼弟这么一个兄弟,这一辈子值了,哪怕是真的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到了下面面见列祖列宗,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嬴楼只是微微一笑,看着嬴扶苏手中的诏书,一把将其夺了过来,手中一道真气,下一刻诏书就化为了齑粉,这一套来的快捷有迅速,就连昆弟都没反应过来,待到他们反应过来,诏书已经化为了一团飞灰。
“楼弟,你…你这…”扶苏旋即苦笑:“楼弟,这可是父王的诏书,就算是你毁了,也是没有用的,父王岂是朝令夕改之人,而且,父王怕是已经想好了要让十八弟继承大统,我乃是长子,在一日,便会使得十八弟名不正言不顺,纵一时…”
“这诏书是假的!”嬴楼认真肯定的道。
“嗯?”扶苏诧异的看着嬴楼,道:“二弟,你…”看着嬴楼一脸认真的样子,沉默了片刻道:“可是,这字迹和玺印都是再真实不过了,不可能造假!更何况,造诏书的假,谁人有这样的胆子?”
“玺印可能是真的,但这上面的内容,并不是陛下所写,我若猜测的不错,只怕是沙丘那边出事了…陛下…”嬴楼说着沉默了下来,蝴蝶的翅膀煽动,剧
本已经不完全是按照自己原先的路线走了,大秦提前统一,始皇帝也提前薨了。
按照自己所知的,始皇帝是第六次才病死在沙丘,而后被李斯和赵高篡改诏书,矫诏让扶苏自尽,而扶苏也是傻傻的真的就信了,一直支持扶苏的蒙恬,见公子扶苏都死了,也就丧失了反抗之心,束手就擒。
胡亥在赵高辅佐下接管天下之后,两年就让大秦堕入了深渊,看着扶苏,心中也是惊了一把冷汗,亏得是自己回来的及时,若是再晚回来个把月,只怕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了,那个时候,只怕是自己的悬空山老巢都已经被掀了。
“楼弟,你这话的意思是,父王他…不可能,怎么可能,就算诸子百家联合,就算是六国余孽勾结,也不可能伤害到父王,更何况,我还让将闾和昆弟二人前去保护父王,影密卫,罗网…”说到罗网,扶苏脸色顿然难看起来:“除非罗网真的…变节!”
说到这里,扶苏又不由的想到了之前自己莫名的
刺痛感,那种来自血脉和灵魂上的痛楚,而且是毫无征兆,事后又是经扁鹊诊断,自己并没有事情!
拥有着先知的能力,有好处又有坏处。
而现在,就差点遇到了最坏的坏处。
“鸩杀公子,而且是兄长你,就算是陛下昏聩到了极致,也得找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如同造反等大罪,且必须经过朝中大臣商议!兄长你素来贤明,朝中大臣支持你的甚多,若陛下真的下诏书鸩杀,岂会事前一个人都不曾报信?就算朝中没有人有这个能力,难道章邯也没有?章邯眼下可是掌管着二十万镇阳军,更何况还有影密卫…还有昆弟和将闾。”
“是极是极,二哥说的有道理!”边上的幺崖连连赞同。
而嬴楼这么一说,扶苏愣了愣,刚才他心如死灰,陷入了误区,现在被这么一提醒,也是恍然起来,似乎的确是如此,这件事太不同寻常了,哪里会忽然之间来一道诏书,没有半点征兆,就鸩杀帝国长公子?昆弟、将闾、章邯、王绾等等人,这么多人,这么
大的事情,没有一个人提前飞鸟传讯,可能么?
“所以,我可以断定,这是一份矫诏,而对方能够发出矫诏,陛下的处境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