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四溅,柏君牧的毛衣还没脱掉,瞬间吸了不少水,沉甸甸的。始作俑者坐在一边慢吞吞脱掉裤子挤了进来,“还是我来吧,你好慢。”柏君牧头发都湿了,他靠在边沿,失笑着问:“你怎么来?”辛山竹都困了,但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想要就索取,喜欢就说,爱就亲吻。明明年纪不大,却能最大程度给予柏君牧失落多年的安全感,把他拉上岸,也一起下潜,无时无刻说着:我在你身边。辛山竹不让柏君牧动,“请你配合。”柏君牧笑了:“辛先生请指示。”他确实挺配合的,浴室热气氤氲,水声中辛山竹抱怨:“我明明……”柏君牧觉得他还是算了,把人拉起来,辛山竹还是不肯服输,“我一定行的,你让我再试试。”这种厮磨过分挠人,柏君牧的确没空想别的了。人在这里,不在他反复假设的失去里,他突然庆幸当年毕业跟着谢正去了一趟不太正经的毕业旅行。正是因为这趟旅行才打捞上来一颗宝贵的珍珠,虽然珍珠本人认为自己不过是一颗野生山竹,表壳布满划痕,内里却柔嫩纯白,咬一口就甜入肺腑。柏君牧:“我试试。”他吸满水的毛衣扔到了地板,浴缸仍然有热水溢出,辛山竹差点晕过去,他声音都带着哭腔:“你欺负我。”柏君牧把他捞起,“不是你想让我欺负你吗?”辛山竹满脸红晕,他一天本来就高度疲惫,这种程度的刺激换作平时只能算开胃菜,今天纯属超过,不然他早就举一反三了。他吸了吸鼻子,抱怨了一句:“那你还难过吗?”说完还不准柏君牧说他不想听的话,“不许说还好,你最喜欢模棱两可了,难怪他们说你就是一桶水。”这话实在新鲜,柏君牧十二月底宗明诚投资的民宿项目有一栋已经改造完成,他邀请合作方周末去现场庆祝。辛山竹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考试,十二月开始是考试周,一些科目陆陆续续选考,最后的期末考安排在元旦过后,新年马上就要来了。辛山竹周围都是询问安排的声音,他一个人走下楼梯,还没来得及看手机震动消息,于琸就从后面叫住他:“辛山竹,一起回去吗?”于琸今天好几门选修的考试,结束之后头昏脑涨,还没忘记小群里的安排。学校元旦正好是周二,倒也没像高中那样调休放假,今天开始休息,一直到周三,算起来有五天,够几个人开车去辛山竹老家了。这个点柏君牧还没下班,辛山竹点头,也没问于琸考得怎么样,问他:“你放假还是和严医生在家里吗?”严植和于琸现在感情好了很多,得益于每周辛山竹的撮合聚餐,性格阴沉的严医生以前讨厌热闹,现在发现热闹也分很多种。辛山竹一群人基本每周都会见面,要么出去户外烧烤,上周还大冬天去周边山上露营,严植的帐篷夜半被大风刮走,几个人挤在一起熬到日出,也算是新鲜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