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乐园……”他想了想,“老城区有一个还在营业的,新的……”辛山竹好像没在听,他想起池苑纶的支支吾吾,还有室友问的那句你们是亲兄弟吗,有些答案呼之欲出:“池苑纶遮遮掩掩的秘密是……”他闭了闭眼,“他是我的家人?”他仅有的记忆里父母感情很好,辛山竹试图把池苑纶和妈妈放在一起对比,但很遗憾,他和池苑纶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都和妈妈不一样。辛山竹的爸爸也是这样的眼型,那剩下的可能只有……他搂柏君牧搂得更紧了。柏君牧感觉得到他的茫然和难过,“我也是你的家人。”辛山竹:“才不要。”柏君牧:“什么?”他看向靠在自己怀里的人,辛山竹抬眼,“你是要和我白头到老的人,不一样的。”“你这个时候应该亲亲我。”吃完饭辛山竹询问了辛晓徽有没有时间,给他打了个电话。辛晓徽:“怎么了,有感情问题要咨询吗?”他似乎在翻资料,还能听到书页哗啦的声音。辛山竹:“晓徽,你对我爸爸妈妈有印象吗?”辛晓徽比辛山竹大好多岁,但当年也是个小孩,他想了想,“你说的什么印象?”辛山竹:“我像不像我爸爸啊?”饭后柏君牧去洗碗,辛山竹从柏君牧那知道了池苑纶难以启齿的秘密和想接近自己的原因。男朋友也很懊恼,他给池苑纶提过建议,也有希望对方不要轻易打扰辛山竹的意思。结果池苑纶不干脆,他也漏了底,辛山竹还反应很快。辛山竹看了眼背对着他在厨房整理锅具的男人,严重怀疑柏君牧是想拖延时间才手洗不用洗碗机的。辛晓徽不懂他怎么突然这么问:“出什么事了?”以前老家就有这方面的风言风语,辛晓徽当时还小,但偶尔也会在大人打牌的时候在一边倒茶,能听到内容。辛山竹有些犹豫:“是有点事情。”柏君牧的公寓楼层很高,落地窗外是城市的高楼,地标建筑都没那么遥远了,辛山竹可以看到自己大学路上的教堂尖顶,他声音闷闷地:“晓徽,我好像还有一个爸爸。”辛晓徽脑子蒙了,“什么意思,你没干爹啊?”他的话没过脑子:“柏君牧不会还逼你玩什么奇怪的……”辛山竹:“什么?”“柏哥没逼我什么啊?你是什么意思。”辛晓徽闭嘴了,隔了一会才问:“那你是什么意思?”辛山竹父母是闪婚,辛晓徽印象里结婚是在市里办的,可能是新娘子太好看,就显得寻常规格的婚礼都很简陋。当年辛晓徽也是个小孩,只记得新娘子漂亮得像个明星。小叔长得也不难看,但很普通,都说人靠衣装,当年一身西装在新娘子身边敬酒的小叔也有几分英俊。小朋友都喜欢漂亮的人事物,新娘子太好看,大家也会追问婶婶是做什么工作的,据说是开服装店的。那时候小叔小婶都在市里工作,辛晓徽的父母在县里,每年也就节假日见一次。辛山竹出生后辛晓徽还跟着父母去拜访过。新年一群人聚在一起,提到辛山竹月份太小,当时辛晓徽也没多想,还是大哥和他解释的。辛山竹:“我不是和你说我有一个高中同学,上大学特地来看我的那个。”辛晓徽哦了一声:“经常给你发微信但不喜欢你的富二代。”他对自己堂弟的样貌很有数,也清楚这个岁数的喜欢还要反驳,“可能是喜欢你,不好意思说,你告诉他你有男朋友了吗?”辛山竹嗯了一声,“我们昨天还一起吃饭的。”他躺在摇椅上微微闭眼,“他给柏哥看了我妈妈的照片。”辛晓徽:“等会……”他放下手上的资料,“什么意思,他怎么有你妈妈的照片,我记得你妈妈是孤儿,他……难道是你妈妈那边的亲戚?”一般人都会这么想,辛山竹叹了口气,“他还给柏哥看到了我和他的鉴定报告。”辛晓徽脑子一片空白,“鉴定报告?你和你那同学的?”辛山竹嗯了一声,“但我没看到,我和他应该是同一个爸爸的小孩。”辛晓徽沉默了很久才说:“我就说你怎么长得这么不像我们家的,我们家祖传塌鼻子啊。”他得出的结论居然只有这个,辛山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吗?”辛晓徽:“你不懂这种痛苦。”辛山竹刚想安慰他,辛晓徽问:“你难过吗?”“比较惊讶,”辛山竹顿了顿,“我也不知道和谁说,我要和大伯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