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七,阳初上,云若与空空色色一同牵马走出了客栈。
三人成行,马儿却只有两匹。而且相较于云若身后的红棕大马,空空手里牵着的明显就矮了一头,而且毛色也是驳杂暗淡,一看就是一头上了年纪的老马。
“洒家就喊你早些去马市吧!路边的卦摊你非要去算上一卦!”空空冲着色色没好气的嘟喃着。
“哎嗨?且不是你说那算卦的牛鼻子看上去有几分本事,洒家才不会光顾那小破摊,白费我几纹钱银。”色色翻着白眼瞅了瞅空空,又回头瞅了瞅老马:“就这马,也只剩一匹!还得跟你这秃驴同乘!真是呜呼哀哉!”
“你不秃?你不秃?!”空空气的跳脚,手掌利落地啪在色色的光头上:“那卜卦的钱银还有买马的钱银,还不是你从我这摸去的?骑马兜风本应是配个美女才是,亏得洒家要配你这秃瓢!我都没说啥,你到还不乐意了!洒家才叫个呜呼哀哉!”
“君子动口不动手哈!”色色左支右挡。
“洒家才不是什么君子,洒家是秃驴!”空空双手连扇,张牙舞爪。
云若苦笑地看着这对活宝,把手里的缰绳一递:“该说呜呼哀哉的应是那匹老马才是,喏!我的马给你俩换一匹。”
空空色色立刻停了手,空空一把拿过缰绳。脸上那还有半点不忿,嬉笑道:“还是云哥儿心善,这马给我了那个…”空空顺手摸了把下颌:“你和色色同乘
一匹?”
云若脸上一僵,歪了歪嘴角,吐出了一个“滚”字,翻身上了老马的脊背,双脚一夹,在老马喺率率的声嘶中奔上了大路。
“瞧!可不止我,云哥儿也嫌弃你嘞!哎~云哥儿,你倒是等等我们!”
空空色色也不掰扯了,双双跃上了马背。三人两马,奔着泥草马路,绕过青石地板熙熙攘攘的街市,往了北门。
此时的北门已经过了商旅小贩的进出时辰,又无战事,更有道家庇护。所以城门口连守门的哨卫也未有安置,零零落落的几位路人穿门而过,平稳祥和中也稍有几分冷清。
大门旁边倒是停了一辆马车,一马为驱乍眼之下不
过是小门小户的代步车,可车上的遮阳的湛蓝帘布细看之下却是针织锦绣。
云若踱马而过,因为前边就是城门,速度到也不快。眼角憋了一眼马车,驱马的马夫却不想是个绫罗绣缎的女子,侧着身子比身上绫罗还要飘滑的秀发遮着了脸颊,手上一手持鞭另一手居然捧着一本书?而她的背影倒是意外地有几分熟悉。
“喂!你可算来了。”驱马的女子蓦然转过脸来,当云若看到这张脸时,几乎惊的从马背上掉下!
“是…是李姑娘。”云若抱拳遮脸一揖,有种贼子出逃却被捕头逮个正着的感觉。
临水阁,李家招随从。设下之宴,没人请,他却去了。不但去了,还拿着了风如意!这些事儿,李家可没有强求,说白了都是云若自找的!如今却想一声不
响地跑路,于情于理好像都说不过去…一时之间,自知理亏的云若,对之无言。
“哟!是李姑娘!”跟上来的空空色色看到了这一幕,满脸的幸灾乐祸!两兄弟贼眼嬉笑着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兴奋的秃瓢都红了:“姑娘可是特意在这等我云兄弟?你说我这兄弟这事儿做的真不厚道,那有让大人等随从的?!”
李朝容微微抬着下颌,脸上的喜色不浓不淡:“倒也不刻意等他,只是走的乏了,在这儿歇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