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盅茶杯扫落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砰砰几声响,茶水四溅在地面,吉元建雄暴怒两声,他扭头喊道后面跟进门的武进袁璟:
“去安排,我一定要弄死他们,当初我们就是这个计划,现在不等了,立刻,马上执行!”
吉元建雄并不是个正经的岛国商人,他原来在香江那边主要是以捞偏门为主,副业才是做家电生意。
两年多前他在香江被人黑吃黑损失惨重,来海市发展过一趟,不太顺利离开,之后打算走俄那条线又惨遭劫车,接连损失,让他濒临破产,不得不弄更多黑色产业维持局面。
但黑色产业会要打开路子也需要钱,那个时候他算走投无路了,在和他原来夫人吵完架后,他看到报纸上一篇关于保险理赔的新闻,他突然萌生出一个来笔快钱念头。
他花大价钱给他老婆买了份巨额意外保险,没多久,他就给他老婆策划了一起车祸意外,只他安排这事的时候,没注意,忘记支走他唯一的儿子,导致他儿子也一起没了。
那件事让他痛了一会儿,但也因为他儿子在车上,那起意外没被调查怀疑,也没人往他骗保事情上想,他就这么得到一笔巨额赔偿金发了家。
只是他家电生意和黑色产业在香江发展始终不太顺利,一直亏损。
直到半年多前,景元投靠来了他,他境遇才好起来。
景元出手狠辣,眼光更准,基本上投什么赚什么,在家电这块儿他想法也多,迅速帮他稳定了在香江溃败局势,之后又给他开展了一条海外线业务,让他局势好了起来。
也在对方劝导下,准备来内地发展。
在飞机上遇到边丽兰是意外,他最开始是看边丽兰漂亮,想占个便宜,但没想到在景元给他看一份报纸写着顾遇报道报纸的时候,边丽兰竟然说那是她女婿。
吉元建雄当时已经打算到海市发展,正愁怎么打开这个局面,听到边丽兰的话,他眼睛一下亮了。
他原来想哄着边丽兰睡了就撤,最后改变主意,把边丽兰带去了他家,一面哄着边丽兰,一面安排人到海市打听陆娇和顾遇。
恰这时候,他捞偏门生意做多了,不小心又惹到了人,他一些黑色产业还有他在香江一个厂子被烧毁了,他又开始缺钱了。
他想到当初死老婆发的财,他又哄了边丽兰和他结婚,打算过个几个月就动手大捞一笔。
结果他又在这时候得知陆娇顾遇还没有子女,而顾遇没有父亲,母亲那边也属于断绝关系,他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更大胆的念头。
他可以一次捞个彻底的,更大的。
用中国人的话讲,吃绝户。
一对亲缘单薄却豪富的夫妻,只要两人死掉,边丽兰作为死者母亲,怎么也能继承一大笔遗产。
而边丽兰的,就是他的,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只是他没想到,边丽兰认亲会那么不顺利,他在海市开展的事业也不顺利。不认识人,他资金也算不得多雄厚,在海市一系列大开发福利政策吸引来的一笔笔大资金面前,他根本上不得台面,他不由有些急了。
香江那边如今不论是炒股还是什么,名人效应和曝光都能看到效果,吉元就想借着报道能让别人对他加上一点印象,再尽快用上顾遇陆娇人脉。
于是,他原来想让记者偷偷报道的事,不得不改变计划,弄到明面上来。
哪知道他低估了陆娇那边对边丽兰的反感,他这么做,竟然让对方疯狂报复起他,让他损失惨重,更恶心人的事,边丽兰的前夫陆正海还经常在他出席的一些大场合找到他借钱。
说他看报纸上,他对边丽兰恩爱情深,边丽兰当初问他借过钱,他能不能借点钱给他花花。
他当然不借一毛钱给这种人,但那么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脸也丢尽了,过很久他都能感觉到别人对他嘲笑的目光,他真的受够这样的日子。
他不想忍了,哪怕冒点险,他也要把事情做成。
“他们开车的,你找两个小毛贼,给他们车上动点手脚,这边技术不发达,车子出毛病都是正常。”
吉元建雄走到沙发上坐下,想起这些天的憋火,他搭在膝盖上的手用力捏成拳头又去捶了下茶几和武进吩咐道。
武进一郎以往都很听从他吩咐,几乎他说什么立即去办了,这一回,他却把视线投向了边上一直没做声的袁璟。
袁璟鼻梁上架着墨镜,络腮胡挡了他大半张脸,看不清他具体神色,注意到武进投过来的视线,他朝武进微扬了下下巴,示意他先出去。
武进见状,也没和吉元建雄说话,扭头就出去了。
吉元建雄虽然在怒头上,但两个人这样明目张胆的指使吩咐,他注意到了,他很不满,鼻孔冷哼一声:“一郎现在好像更听你的话了。”
袁璟没回吉元建雄的话,他看一眼直起身靠坐向沙发的吉元建雄,又看了看茶几。茶几上原来的茶盅茶杯被吉元全部扫去了地上,只边上装着几个苹果的盘没动,果盘里一把不算起眼的黑色水果刀夹杂在几个果子中间,不细看都发现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