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子和锅盖最明白他的心思。
他当初出去的时候,就是带着很强的目的性的。
他当时不知道经历了一番怎样的心路历程,振作起来以后,心里一直揣着一个目标——出人头地,混出个名堂后再回来,让自己有资格站到林霄函面前,让初夏能多看他一眼。
而也就是这个目标,让韩霆每次在快要熬不住的时候,又生生咬牙坚持了下来,坚持了这么多年。
他不甘心,他不服。
他跟超子和锅盖说:“什么都做,什么苦都吃过,运气时好时坏,好的时候也能赚点,不好的时候就赔得被人追债。”
超子又问:“那你现在回来,是不走了吗?”
韩霆默了会道:“攒了点钱在手里,打算回来再搏一把。”
超子和锅盖都听出来了。
韩霆现在回来,还是为着他心里的那个目标。
锅盖端起酒杯喝口闷酒,低着头道:“算了吧,哥,认命吧。”
早知道他会对这事执着成这个样子,甚至是有一些魔怔,他当初就不说那些让他振作起来的话了,平白在这事上又耗了这么多年。
而且他带着这种不甘心的心理,在外地还好,回来了只怕可能会惹出事来。
超子轻轻吸口气也说:“哥,我们现在都不年轻了,不是二十多岁的时候了,也该认清现实过自己的日子了。我们过了十几年,别人也过了十几年,而且他们的比我们高太多了,根本就赶不上。”
锅盖说得更具体更直观,“林霄函毕业进入机关以后,官途一直都很顺,三年前就已经做到副市长的位子了。初夏在我回来的那一年就辞职下海做生意了,比别人早下海十年,手里有资金,自己有手艺,钱滚钱事业越做越大,两年前创立了唐氏集团,集团旗下好多个知名品牌,什么唐园酱菜、乐一食品,电视上到处是她家的广告,你应该也都知道这些品牌。除了这些,她家还有高级餐厅,还有五星级酒店,可能还有什么别的我们都不知道,他们背后的人脉是我们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
锅盖说着停顿下来,超子又接上:“不说别的了,就说他们大学的同学,哪一个是普通人?不管在哪行哪业,那都是最拔尖的顶级人才,不是高官就是教授,不是教授就是富商高管。”
韩霆看起来听得挺心平静气的。
听到这,他忽笑了一下。
超子和锅盖一起看他。
以他现在的情况,连在林霄函和初夏面前说话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谈什么把他们当成是对手了。
不自量力瞎折腾弄得人家不高兴了,别说搏一把,北京城可能都呆不下去。
林霄函可不是什么菩萨。
以前年轻时候的恩恩怨怨,那都是小打小闹。
这会儿再给人添堵去,下半辈子怕
是连个好都没有了。
不如就老老实实的,离人家的生活远远的,咽下这口气把自己的日子给过好了。
韩霆笑完了说:“可如果不试一下的话,我不会甘心的。”
超子说:“人这一辈子,不甘心的事多了,咱们都这把年纪了,也该看开了。有些不甘心只会把自己困住,什么都改变不了。”
韩霆又笑,笑着喝了几杯酒下肚。
眼里有了些酒意,他又说:“我在决定去南方之前,做了一个非常真实的梦,在那个梦里面,我有和现在完全不同的人生。我和初夏拥有一个非常幸福非常美满的家庭,我也把事业做到了很大,林霄函在我面前,根本他妈的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