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律师又默一会。
然后说:“你们要是有这个条件,那当然可以。”
从律所出来,陆芳莹就一直在等林炳威说话。
到家关门在沙发上坐下来,林炳威才开口,出声道:“算了吧,给他找个律师,等着法院开庭判吧。”
陆芳莹听到这话脸色一僵。
她无法接受林炳威就这么不管林浩博了。
急着语气出声道:“只要把钱补上,就是有可能帮小博减轻刑罚的,怎么能算了呢?如果我们当父母的都不管他的话,谁还能管他啊?我知道你现在对小博很失望,对我也很失望,但小博是你最疼的儿子啊!”
她不提这个还好,提起这个林炳威脾气控制不住就上来了。
他最信任的老婆和最疼的儿子,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他说话语气重起来,“你让我怎么管他?!我有这个能力管他吗?!他贪的不是一千两千一万两万,他贪了起码几十万!我一个月工资才三百多块钱,你让我去哪弄个十万二十万帮他还这么多赃款?!”
陆芳莹立马接了句:“唐家。”
说完她语气又急又软继续:“他家开在胡同里的饭馆,从开业到现在生意就没有差过,不知道赚了多少钱了。小函那媳妇,下海下得也特别早,她下海接手了酱菜厂之后,酱菜生意做得更大,现在门店开得到处都是,不止在本地卖得好,还卖往外地,还有一品宴那个高级餐厅也是她开的,别说是几十万,几百万他家都能轻轻松松掏出来。”
林炳威听完这话又想笑了。
他笑一下道:“唐家?”
陆芳莹当然知道林炳威在笑什么。
当初林霄函
和唐初夏处对象,他们嫌唐家是开饭馆的,干的事情不三不四,看不起瞧不上他们家,压根也没认这个亲家。
当时也是因为这个,林炳威才彻底不认林霄函的。
瞧不起唐家、绝不认唐家这门亲家的话被他们说了,儿子不认了,婚礼更是没有去参加,之后更是全无来往。
他们早把得罪唐家的事做绝了。
陆芳莹没办法道:“只有他家能拿得出这么多钱……”
林炳威又笑上一下,“你可真想得出来,你可真敢想,小函都不帮咱们,把小博的事当解恨的笑话看,你指望唐家会帮咱们?”
陆芳莹不死心:“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林炳威冷下脸道:“不用试了,完全没有可能的事情。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唐家宁肯把钱扔火里烧了,也不可能会借给我们。”
陆芳莹还是这句话:“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林炳威看着陆芳莹屏屏气道:“有什么可试的?去了也只是招人一顿羞辱罢了!咱们当初对唐家那样的时候,也该想到这一天!”
说起来真是处处讽刺,处处有报应!
他们得意时做过的所有事,最后堵的竟都是自己的路!
他懒得再听陆芳莹嘀咕,又继续说:“就算唐家大发善心能借这么多钱给咱们,你有没有想过,咱们下半辈子不吃不喝也还不清!再说了,就算把全部的赃款都还上了,也不一定就能帮小博减轻刑罚,就算最后能酌情减轻,你也听律师说了,也就是少判几个月,根本没有意义。如果判的是死刑,那更是一点用都没有。”
听到死刑,陆芳莹立马抬手捂起耳朵。
她不听,她家小博肯定不是死刑。
傍晚放学后,一一在胡同里跟小朋友玩到天黑。
看到有两盏大灯从胡同口照进来,小朋友往胡同口看过去,嚷起来说:“一一,你爸妈开着大车回来啦!”
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虽然这些年胡同里各家的日子都富裕了不少,但能开得起轿车的,也就唐家一家。
所以每次小孩子看见,都要新奇上好一会。
看着轿车开过来,再听到喇叭声,小朋友们纷纷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