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这些年帮重稷调养,定然是杏林圣手,而且还如此年轻。”
“他也不过一介白衣,凭本事走江湖罢了。”白黎心道他只是将杨念的事情如实告知薛琬,自然不是以为听见薛琬夸了他两句才故意这样说的。
“既然是你朋友,那也便好了。”薛琬起身,看了看外面,“我竟然已经来这么久了。”
她来时刚刚过午时不久,日头还高悬着,此刻这日头已经明显染上一层红晕,就准备着西沉了。
白黎眉尖一蹙,看来她已经来了许久了。
“我先回去了,拓儿醒来若是看不到我,怕是又要哭闹了,答应了今日陪他学字的。你休息吧,不要再起身了。”
白黎颔首,“殿下慢走。”
薛琬的身影刚刚离开白黎的院子,杨念那边端着一碗药抬脚就进了白黎的房中。
白黎见他进来,装作没看见一样就要躺下装睡。
“行了,你刚刚精神的很。”杨念径直走过来,把药在放在床榻旁的桌案上。“她要是再不走,这药都要被热到没有用了。”
白黎无奈起身,端过那一碗药,一饮而尽。
杨念看了看,一点碗底都没剩,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他半含了笑意,“怎么不见你展颜啊?”
“可有什么喜事?”
“那长公主殿下,午后可就过来了。”
白黎心道果然如此,那她在这里等自己醒来,想来也是守了很久。不知不觉,一阵微红爬上白黎脸颊。
“你们都说了什么,脸倒红成这个样子。”
白黎轻咳,“没有。”
“什么都没有?”
“没有。”
杨念一脸失望,“倒是真的佩服你们二位,谁都不愿意开这个口。”
“她还没有那个意思。”白黎道,“况且……”
“可是因为宋子澈?”
白黎不语,片刻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想过快地把事情跟她挑明。而且你也总要考虑她的感受,对她而言,总归是曾经准备过一生一世的人,哪里就那么容易完完全全放下。”
“我知道。”
看他眼神很是怅然,杨念叹了口气,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她也不是全无心肠之人,只是还需要些时间,还有机会。”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白黎一开始还会附和,后来便是直接轻笑了起来,倒让自己猛咳了两声。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受教了,杨夫子。”
杨念斜了他一眼,拿了那空的药碗,“真乃不识好歹之人,无药可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