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薛琬随口应到,既然没小一些,他们俩就依然还得在这里待着。毕竟像刚刚那样的撑伞的样子,薛琬是不想再走那么长的一段路了。
薛琬也奇怪起来,怎么每次跟白黎在一处,那个说不出来话,被看的死死的永远是她。不应该啊不应该,她可是叱咤风云,敢跟她的皇兄叫板的长公主。
她开始想些别的事情,尽力把这情绪盖过去,于是半晌后,白黎听得薛琬缓缓开口:
“你说,这一场冰雹过去……”薛琬思考的极为认真,白黎不由得看过去。
“我这梨子得掉多少个啊。”
“……”
“等这冰雹停了,赶紧叫他们来捡了,不能烂在地里。”薛琬仔细地盘算道。
“嗯,是得捡。”白黎刚刚还想着让他有些烦心头疼的事情,却被薛琬这突如其来的捡梨子的话弄的哭笑不得。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带一些给封姨母吧。别看是被砸下来的,品相还是好的。我挑最好的,你带走。”
“……好,谢谢殿下。”白黎叹了口气,他不收下还能怎么办。
都说这夏日的暴风雨应该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但老天像是故意想多困他们一会儿似的,冰雹过后就是倾盆大雨,还夹着雷鸣电闪。
薛琬打了个哈欠,此时天也不早了,她又搬了大半日的梨,确实有点乏了。
“殿下,可要去休息一下?”
“不了不了。”薛琬一看自己这小屋舍的摆着床榻的里间和这外间没有什么挡着,就觉得还是有点难为情。
早说当时就让他们搬个屏风过来了……
嘴上说着不要休息,只是薛琬一支胳膊杵在桌子上,撑着的头也开始一顿一顿的了。
她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只是觉得在白黎面前,她在桌子上打个盹也不是什么不能给人看的事情。
于是她身子一倒,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轻微的“咚”的一声还是引得白黎过来看她,只见薛琬吧头整个低了下去,现在只能看见这不饰钗环的长发在她脑后四散开来。
竟然就这样睡过去了……白黎摇摇头,最想听她说的话,她可是一个字都没好好答复他的。
只是他转念一想,转移话题的除了她,其实自己也有份。
他自后来从钟恪那里知道当年的慕衡就是陵安公主薛琬之后,也去奉陵偷偷想看她。只是她得知,薛琬已经嫁了她当初就喜欢的人,现在过的也很好,也就断了这个念头。
后来钟恪故去,他继任离宗宗主,本想过就这样两相安好地过下去。
只是后来他知道,奉陵大乱,薛琬身边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
他就只想到这个人身边去,想护她周全。
其实这么多年了,薛琬就算没有任何人的保护,也是可以过的很好的。
哪怕是刀斧在前,哪怕是世俗不解,这个他曾从心底感激和眷恋的姑娘,也未有在外人面前展露出一丝怯懦。
到底是何时,她变成了他心底最不能割舍也最执念的存在。是阙城初遇的那青衫女侠,还是风华绝代的陵安公主。
不管是谁,是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