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人话么?那针尖都没挨着你分毫,还屈打成招。”千越直接骂道,“元受过多少就应该原样给你来一次,到时候你在说屈打成招,或许还有人信。”
他狠狠瞪了严宇一眼,而元轻咳一声,眼神示意他别再说了。
千越收了声,只是心里还是万分气恼。
“莫公子稍安。”纪怀舒提醒千越,随后依旧是对着元旭,“只是天牢中暴毙的那名货商与这青楼女子都指认你确实与舍麻案有关,你该如何解释。”
“我……我不知道……是……是元……”他指着一旁的元,眼睛却看着的是元伯升,“父亲,父亲,您说句话啊,是元啊,不是我。”
“信国公,可有什么话要说的。”纪怀舒对元伯升问道。
元旭祈求救助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元伯升,而元伯升自进来到现在未曾看过任何人。
许多道目光都盯在他一个人身上,半晌,元伯升用极沉稳的语气开口道:“老臣,无话可说。”
“爹!爹……您在说什么……”元旭失神崩溃地大喊道。
“此事是老臣管教不利,让长子误入歧途,事后不加劝阻,还伪造证据嫁祸次子元,老臣有罪。”
元伯升一字一句地无比清晰地在大堂之上言明,随后,跪地对着齐王薛睿叩首。
薛睿被惊的坐正了身子,眼神迷茫,心道不是应该还有好一会才能审结么不是,怎么着信国公现在就认罪了?
不只是薛睿,连同在场的纪怀舒、千越、薛琬等人,都有些惊愕。
而最为失神的,除了面如死灰的元旭,就是不断忍下眼泪的元。
其实元伯升一开始便知道,此事有风险,但他是为了元旭想要铤而走险试一试。而在薛琬真的介入此事之后,元伯升便已做好全盘皆输的打算。
最后,这突如其来的翻案,元伯升也慢慢察觉,其实这案子,最一开始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如今纪怀舒手中该有的证据已经齐全,他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既然这人的目的是让自己消失在朝堂上,那他消失就是了。揽下所有罪名,希望元旭能被从轻处置。
“元。”他沉重地开口,“是为父对不住你,与你兄长无关,都是为父因为你母亲而迁怒于你,要怪便怪我就是。”
“父亲,就算要保住兄长,也一定要把话,说的如此决绝么……”元眼中含了泪,他定睛看着元伯升,心痛如刀绞。
“信国公此话的意思,是包庇元旭,助其嫁祸元之事,供认不讳了。”纪怀舒神色还算镇定,开口问道。
“并非助其嫁祸,此事是我一人所为。”
此时的元旭也明白过来元伯升的用意,反而在地上不断叩起头来,“大人!纪大人!是我,是我,与我父亲无关,是我闯了祸事让元替我顶罪,不是……不是我父亲!元,你说,你跟长公主说,跟纪大人说,是我,不是父亲……那是我们父亲啊……”
元冷眼看着这一切,当初合谋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是他们父子两个。如今事情败露互相要承担全部罪名的也是他们两个。
他们在何种境地之下都是亲生父子,可自己呢,如今又算得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