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战王府
古铜色的大门巍峨却陈旧,大门上的铜钉和铜环色也翻黑了,如同战王府一样,人丁凋零,后续无力。
“枝丫”一声大门从里打开,元元透出小脑袋,不高兴的道:“你们大堰人来干嘛?”
然后又朝乔伊挤眉弄眼,大约的意思就是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意思应该懂。
乔伊挠挠脑袋,又道:“我与战王爷也算有些渊源,要是没有战王陛下,也没有我现在这县主之尊。”
对比现在金尊玉贵的大堰县主,卓礼克图说是日薄西山都是轻的,战王府门庭冷落,可见其实在王汗心中,卓礼克图并不占位置。
乔伊简单见过礼后学着敕勒人把双手塞进衣袖里,也不说走,敕勒的礼官跟着相信这些人自然会懂该如何处理的。
“县主,这战王府也养了不少人,怕不怕他们乘机…?”安娃娜的话未尽之意很明显,要不她干嘛不放心跟着乔伊呢?她不就怕乔伊被人下了黑手,她们京族和御兽门也就没了依靠?
乔伊微微摇头,“不会。”
战王府看似有康珠和皇子在背后稳如泰山,其实却是在风口浪尖上,王汗未必愿意留着元元,现在不动手,不过是为了面皮,也是为了避免将来儿子怪他,只等卓礼克图一死,他再除了康珠,元元也没必要留,将来如何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必然也没有人挑拨他与皇子的关
系。
不知道为什么,乔伊就是觉得元元合眼缘,就像她也不讨厌康珠,好吧,她看谁都觉得还蛮有趣的,并没有遇到一见着就讨厌的不得了的人。
不出乔伊所料,没过多久,他们一行人就被迎进了战王府,还是老夫人亲自招待的。
大概敕勒的官员都知道她之前被王汗强行接进了皇宫,吃没吃亏的不能确定,但是没面子却是真的,所以她跑到战王府来摆摆威风也很说得过去。
女人嘛!
“老夫人,不知我可否见一见王爷?当年王爷马踏我江关乡的英姿,我也没赶上见一见,如今我来赤城也是难的,还是想见一见,叙叙旧也是极好的。”乔伊对老夫人道。
老夫人嘴皮一抽,卓礼克图辉煌人生的转折点就是江关乡战役,要是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出现打破了儿子战王的神话,儿子怎么会阴郁得病,战王府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番田地?
老夫人眯着眼睛,垂着头不敢与乔伊的视线直视,乔伊总感觉她有些心虚。
乔伊想过老夫人不像元元,应该要是恨她,怨她,仇视她才对啊,对着她心虚些什么?
见半天没有回复,乔伊又道:“老夫人意下如何?”
老夫人磕磕巴巴的回道:“我儿病重,已人事不知,再说毕竟是外男,县主还是不见为好。”
乔伊一扯嘴角,道:“老夫人看起来熟知我汉家礼仪,倒是想不到。不过,我还有同为草原儿女的京族人的血脉,再说,我代表是泱泱大堰,倒是不必拘泥于礼教。”
“老夫人,我的情义是真诚的,听说战王爷病重,我带来了我汉家的医官,没准对王爷的病能起些微作用呢?”
老夫人见乔伊言辞犀利,多年养尊处优的她更显慌乱,居然道:“不用,不用了。我儿病了这许久也是折磨,一切听天由命吧!”
乔伊至此也不好再言语,她只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元元,元元果然已经气的瞪圆了双眼,大眼睛里一片猩红,这孩子只怕都不敢相信,亲奶奶居然不愿意他父王看大夫,要让他父王听天由命。
乔伊环顾了一圈战王府的大堂,其他地方自然也不欢迎她参观,身后明显浓浓戒备的老夫人,和伤心不已的元元。
冷场了好一阵,拓跋辰忍不住出来道:“县主,既然这战王府不欢迎我们,不如我们还是回驿馆吧!”
老夫人听了这话也没有反驳,明摆着确实不欢迎,甚至从他们刚进门上过一轮茶后,水都凉了也没有差人换。
乔伊这才磨磨蹭蹭的站起来,一边还自己整理的衣摆,老夫人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褶子都放了下来,赶紧对元元道:“元元,你送县主出去,老身腿脚不便就恕不远送了。”
望着逃也似的离开的老夫人,鹰儿奇怪的嘟呐:“老夫人这么怕姐姐干嘛?姐姐又不吃人!”
安娃娜倒是自以为为老夫人找了借口,“战王变现如今这模样,战王爷的病,全拜县主一手
所赐,老夫人忌惮县主也是有的。”
乔伊一边走一边与拓跋辰对视了一眼,拓跋辰点点头,他也觉得老夫人有古怪,这战王府现在已老夫人为尊,加上他们的人一直混不进去,没准这战王府确实有什么古怪,他安排些人手打探也是应该的。
再说之前听乔伊的意思是打算扶持战王世子的,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既然王汗想拔了战王府这跟刺,他们反着来,却定要帮着战王府,这肯定错不了!
跨出战王府大门的时候,乔伊转身往回望了望,总觉得自己好像落下了什么,可是身边呼啦啦这么些人,他们的眼睛可都盯在自己身上,真要是落下什么,不用自己说,他们肯定会帮自己收着的。
又想了想,与大堰又敌对关系是敕勒的王汗,并不是战王府,也是赤城的百姓,在赤城生活了这些日子,乔伊知道,敕勒人过的比大堰人苦多了,要是能吃得饱穿得暖,他们也未必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打仗。
“你说,我把羊毛出来和织毛线的办法交给赤城人如何?”乔伊挥挥手,让拓跋辰并行后,问道。
拓跋辰皱眉:“现在羊毛制品是西北的三分之一收入,其中大部分都被卖到敕勒,要是这边的人也…”
乔伊又道:“赤城家家户户的妇女早就会处理羊毛,他们大部分使用的还是自己生产的羊毛制品,我们出口的都是比较精巧的,其实我们早可以生产更精美更精致的,这样价格上也可以
再提高一些,那些去除味道和粗劣的织法其实对我们并不会的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