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四端起一碗酒,说道:“哎呀,赛子高头领,这还不是得怨你的两位兄吗?”
“啊?这,究竟还是怎么一回事,你却说我的哪个兄弟?”
赛子高不知其意,一脸茫然地问对席的孙四。
没想到孙四在西山上遇到的憋屈,这一下子将苦水全部倒在了赛子高的身上,只道:“赛头领,你是不知道的了。原先我是奉饿耶律兴将军的命令,才来到此地,原本想着想要找拢你们几兄弟,一起为部落效力,想不到在西山盘踞的魏谦魏倡两人,居然二话不说,直接就回绝了我,你想,这算的上是什么人?即便是不同意,也不能这么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就回绝我吧?这样,又算是什么人情?”
赛子高听完,没有做声,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哎呀,原来是这两兄弟,怪不得,怪不得啊。”
孙四也对他的这句话不知道什么意思,于是也问赛子高道:“赛头领这句话又是怎么一回事?”
“孙好汉,这你也不知道。刚才我在小亭旁边,用树枝在地上和众人商量的,就是怎么对付这两人?”
“啊?”
孙四有些不解,之前听这赛子高说过,这魏谦魏倡两人还是他口中的兄弟,为何现在又要对付这两人?孙四真的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所以才这么问话,没想到这一问,就当然是问到赛子高的心里,赛子高端着酒,看了看这沧桑的山景,却道:“哎,都是这两人不好,得势之后就目中无人,我等屡屡容忍他,之前,还在山上劝他们要好心在意,因为这类附近都是官军的探子,一旦做大,定会被那帮中原官军发现,若是被这帮中原官军知晓我们的势力,说不定会派兵剿灭我等好汉,没想到,这两人怎么说?你猜猜?”
孙四不知道这件事,道:“他们怎么说来着?
”
赛子高回答道:“他们现在找拢了三千多兵马,全然不将这帮中原官军放在眼里,尤其是那个魏倡,更是狂妄自大,竟然说,我不那厮,他不来还好,若是真的敢来对付我这帮人,定叫他有去无回。”
听觉这段话,孙四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两人对耶律将军提出的要求却不屑一顾,原来是这个意思。”
魏谦魏倡两人既然已经得到了兵马,从没有对耶律兴拉拢他们的条件吸引,孙四现在终于从赛子高的口中得知真相。
两人互相说话,不免的要说些闲话还有往事,两人说到情深之处,相互把酒说道:“赛子高头领,方才你说这对付这两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赛子高说道:这两人既然不听我的劝说,我也不能放任他们不管,等到了夜深的时候,让他们吃吃苦头。”
孙四说道:“那这样的话,赛子高头领,你有什么好的计策,能够使这两人回心转意?”
“我已设下计谋,对那帮吩咐下了命令的小喽啰说道,让他们在夜深的时候上到西山,将他们盗来的马匹全都放了,再嫁祸给那帮中原官军,这下死无对证,让他们真正见识这帮官军的厉害。”
孙四看到赛子高这么说,寻思这赛子高也不是什么好人,因为他做的,无非就是要报复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人,和孙四那帮家伙都是一丘之貉,没有别的两样,赛子高继续说道:“孙好汉,你既然已经见识过这帮人的嘴脸,这事定不要泄露出去,反正你也是受了耶律将军的命令,既我的结拜兄长,你和我都是一心想要对付这帮人的,还请孙好汉好生替我保密。”
孙四说道:“这个自然。”
一番说辞过后,眼看现在天色又渐渐晚了,一轮红日已经日落西山了,孙四只好告辞,赛子高恐怕他回去会泄露秘密,等孙四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一直嘱咐他
,要他好生保管自己的酒席上对他说过的事,孙四当然是答应他的了,只好连声说道:“好了,这事你就给我放心,我定不会说出去的,哪怕是那帮人用刀指着我的嘴,我也不会透露半个字,你说行了吧?”
赛子高这才放下心来,孙四一步步顺着原来走过的路程,慢慢走回山上,还没有走到山寨的时候,因为他自己喝多了酒,所以被这山风一吹,整个人的醉意就涌上脑壳了,脚毒站不住慢慢地顺着小道倒去,卷着风尘睡在一棵松树之下,孙四便倒便还说到:“这厮的酒水怎么会这么浓?我等还没有喝过几杯,为何现在却不胜酒力了?”
孙四搀扶着松树的树干,努力的想要挣扎起来,没想到自己毕竟是肉体之躯,还是抵不过着沉沉降下的睡意,只好先倒在一旁,沉沉睡去了。
看官们,大家可能会对此感到奇怪了,为何这孙四在魏谦魏倡两人的酒宴上,也喝了许多酒水,没有见他站立不定呢?到了这个时候不得不对大家说一句实
话,原来啊,这赛子高十分阴险,刚才不小心对孙四说了他们山上的计划,怕他回去会说出去,走漏风声,所以这才在原先在亭子所下的酒宴了麻药,临走的时候,还故意挽留一下孙四,让他在半道上醉倒就好了,不让他回去醉倒,也会让西山山寨上的那帮人引起怀疑,这一点真是滴水不漏,就连赛子高本人也不得不称赞自己的计策,此之谓一计不成,还有一计,幸好麻药是最后下的,,刚开始孙四喝着没有事情,赛子高就让喽啰在最后一壶酒下了麻药,这下终于能够得逞,也难免这人当初能够在北贯州的时候,突出重围,逃脱一帮官差的追缉,才到了塞外落脚。
当然,阴险是阴险了些,赛子高只是担心放马的事情出了什么差错,这一点如果是站在他的观点来看,还真是没有什么错来着。
孙四睡倒了,不清楚这接下来的发展,但是不阻碍赛子高等人夜深行动,慢慢的,红日西沉,风呼呼,就连吹动树木的回声也倒是清晰可听,赛子高一行二
三十人扮做官军打扮,上了山岭,眼看就过了西山一侧,静悄悄的到了马槽后面,却见小喽啰都已经睡着了,无人看守,原来这帮小喽啰本身就是山下打猎的猎户,有些还是耕田为生的农夫,他们不尽然都是选择在吃完饭的时候睡觉的,因为村庄一到天黑,本就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而如今他们虽然投了魏氏兄弟张夏,做了盗马贼,其实也是混口饭来吃而已,并没有那么尽心说要通宵达旦为山寨看马,所以这一到夜深,这小喽啰都趁着没人,睡着了。
赛子高等人穿着官军的服饰,顺着栏杆和马槽,渐渐走到前来,放眼一看,只见夜色之下,约莫有四五十匹好马被关在圈中,赛子高不由自主地自言自语说道:“原来如此,我想这厮怎么会这么有胆,敢跟这后山山背的中原官军对着干,原来是有了如此多的好马,这一转手,起码得有百两黄金足够他们吃喝。”
一旁跟来的小喽啰说道:“头领,你看这许多好马,我等都好长时间不曾发市了,看看这里,我等约摸
有几十好人,不如分成两趟,一起将这些马都偷下山去,不是更好?”
另一边也有人说道:“对啊,头领,我等都一样是盗马贼,为何要拱手放走那些好马,若是偷到山上,转手换些钱财,可以招些兵马,,和那两人对抗,这难道不好嘛?”
赛子高显然是有些动心了,可是回过头看来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愚蠢至极,忙道:“你们这叫什么情况?却不知道我们是来放马的,若是将这马槽中的马偷回山上,岂不是广而告之,让他们捉到我们的把柄不成?不可!不可!”
然后他放眼看了看四周的情况,现在也是万籁俱寂的时分,正好让他们一行人动手,赛子高在动手之前,还不忘说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放走这些马时,要一心望着后山驱赶,那是中原军的地方,这样我等才能假手于人,让他呢知道中原军也不是好对付的。”
两边跟来的喽啰齐声说是。
随后,马槽的缰绳被他们众人解脱了,就连这圈中原本栓好的栅栏此刻也被打开,那帮被关在圈中多时的马匹一见,可顾不上许多了,撒开腿就往着山上跑去,气的赛子高纵鞭一打,好不容易才将这批马收拢起来,赶到了穿云关这边,穿云关这边看见这许多好马奔上关来了,还以为是山贼的什么计策,没想到看了多时,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这几十匹好马就全然i山上撒欢,这下子可好了,中原军这边白捡了个便宜,顺手打开关门,将马匹全都收了进去,这下真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事情闹得挺大,赛子高做完了此事带着人马下了山,那帮看守马圈的喽啰情知不好,慌忙来报给魏谦,魏倡两位头领知道,这下一章该如何发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