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说到,这孙四带着人到茅屋要将中原军乔装打扮的探子杀掉灭口,以免其逃脱回应营,将此事告诉给中原军知道,有人会问了,他不过只是给一个小小的探子而已,用得着孙四这么大费周章的么?所以说,这就不懂了,古时行军打仗,所在的山川地貌,或者布阵扎寨那都是军中情报,一旦泄露出去,不但后患无穷,而且还有全军覆灭的危险,往往一个小小的消息,也会导致军队的失败,决不可以掉以轻心,所以孙四知道那个乔装打扮的探子身份之后,恨不得当下就将他赶尽杀绝,以绝后患,没想到在破门进入茅屋的时候,孙四那厮不料发出了声响,倒是惊走了这厮,幸好砍了他后背一道,遗留下了血痕,这才清楚可以如何继续追踪让他。
孙四叫人用火把点燃地面上的血迹,沿途寻去,只见一道荒木前面,血迹就已经中断了,孙四说道:“这厮中了我的长刀,走不远的,尔等定要随我好生寻找,旦有这厮的下落,休说其他,一刀杀了他。”
那帮原先就跟着他前来找寻探子的兵士,可没有他那么心急如焚,对于这帮咸鱼一般的杂兵来说,自己本身在军营中睡得好好的,却被孙四吵醒了,心中恼火不说,也怨孙四不会做人,深更半夜找人,谁都不想出力,就在这茫茫山上四处找了一通,草草奔回来对孙四道:“副将大人,我等几人都在山中找寻过了,全然没有这厮的踪迹。”
孙四看到几个兵士的神色有些闪烁不定,便知他们心虚,随口再问一次道:“你们几个当真好好找过了?”
兵士都想着草草了事,结束之后回去营帐偷懒睡大觉,不一而同齐声说道:“是啊,哥们几个都是用足十二分本事去找的了,那贼真的找不着,怪不着我们几个兄弟。”
孙四见他们都是出工不出力的人,靠不住的了,扬手一摆,让他们几个回营休息去了,那帮咸鱼一样的杂兵终于走了,心里头不知道有多高兴,孙四等他们走后,独自一人留在山上,又招摇了一遍,无奈自己人少,还是没什么发现,随后又进了营寨,自己一个
人坐在帐床上出神地想道:“哎,那厮矮了我一刀之后,真不知道其生死如何,如果是死了还好说,但要是活着逃回去了,后果不堪设想,我等都会有灭顶之灾的。”
看官们可能会心有好奇了,那探子到底是死士活?不要着急,现在就说,话说这中原军的探子中了孙四一刀之后,背上血流如注,忍痛挣扎算是拜托孙四那帮人了,可是毕竟自己受伤过重,体力不支,脚步刚踏到了山上,后脚站立不稳,翻着跟头就摔了下去,迎面摔在了山下,不省人事。
直到第二天明早,才被山坡上的中原军前哨发现他的身影,前哨负责打探情报的事中原军的步兵,他们看到探子的身影,原本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他不可能出现在数十丈高的山下,后面查看一番过后,确认是他的人无疑,见他血流如注,随后带往军中疗伤,同时还将这一消息告诉给了忍风,云彪等一行好汉,忍风等人知道自己派去的探子只回来了一个,而且还身受重伤,几名豪杰当下不顾劳累,先来到军帐中,替探子嘘寒问暖,让他好过一些。
忍风几人进了军帐,走进里面一看,只见那个年纪尚轻的探子都快要支撑不住了,背后全是凝结的血痕,脸色苍白,背朝上趴在床前,忍风看了他背上的伤痕,于心不忍,先问:“兄弟,你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势?”
趴在床上的探子无力地回答道:“回好汉的话,我这伤是在查探敌情的时候,不小心被他们弄伤的。”
忍风坐在床侧,不忍地问:“可恶这厮贼人,我要是知道是何人所干,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探子低着头,继续用虚弱的口吻回答道:“好汉,你定要为大哥们报仇啊!”
忍风知道这探子口中话里有话,便继续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探子回答:“好汉,你有所不知,与我一同前去的三位大哥,全都露出破绽,被耶律兴这厮杀了,你…你,定要为兄弟们报仇哇!”
然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封血染的羊皮纸,递给了忍风,忍风听闻又折了三个弟兄,当下泪流满脸,接过探子递来的羊皮信纸,看了上面,似乎画着一幅地形。
含泪问道:“这是何物?”
探子回答道:“是我在山下逃生的时候,临时发现的一条山道,此道通往村寨,果不其然,耶律兴这厮将大军屯于此处,好汉可率领一支军马上山。偷袭村后,那厮必然往村前奔去,届时好汉伏下兵马,他定走不脱。”
说完,便咽气死了,忍风等人涕泪横流,对耶律兴这帮人简直是恨之入骨,看那探子已经死了,传令全军将他的身躯,和之前牺牲的三人一同祭奠,埋在山下,立了衣冠冢,好生拜祭,又倒了白酒羊肉恭送他们上路,众军上下无不伤感,尽皆落泪送别英灵,过后,忍风在军前高声疾呼道:“弟兄们,那帮胡寇屡屡犯我州郡,杀我兄弟,这股窝囊气实在是受够了,弟兄们,血债血尝,随我上山,将那伙异贼全部斩尽杀绝,为弟兄们报仇雪恨!”
众军一起高声说道:“杀贼报国!杀贼报国!”
声音响彻云霄,震天动地,真是让人肃然。
话题回到耶律兴这边,话说这厮因为孙四献计,让他天明之时派探子去穿云打听消息,商酌怎么攻打关
隘,所以也在军中挑选了十来个壮健的兵士,扮成樵夫的样子,下山打听,那帮探子还没有来到山下,就看到山脚大队人马开始起动,直奔山上胡人村寨而来,遂不再前进,而是将此事汇报给了耶律兴知道,耶律兴刚开始还不相信,他没料到中原军竟然如此神速,已经杀到山道上来了,自己亲自骑马到了山顶去看,果然,只见山下刀枪林立,剑影穿云,耶律兴情知即将下来,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随吩咐军士早做准备,拿好刀枪剑戟准备应敌,话音未落,后寨忽然火起,耶律兴转身一看,心头大惊,连忙问身旁的人这是怎么一回事,身旁的将士也不知道除了什么状况,过了一会,有将士奔着走来,对着耶律兴说道:“将军不好,我等后寨被中原军攻破了,现在他们大批军马正朝着我军后路进攻,望将军发落。”
耶律兴道:“那厮怎么会从寨后上来,难道从天而降不成?”
兵士继续说道:“这个…我等已经知道了,中原军从村后找着一条村民砍柴的路径,趁着天色不亮的时候悄身上来,再到天色大白时发起进攻,这一切都是
他们预算到的。”
哎呀,耶律兴听完此话,更是气的头上冒烟,胸膛炸裂,当下备马杀敌,却不曾想中原军已经杀到自己身后了,唯有仓促间拔出腰刀应对,一张忍字旗当先现身,耶律兴看了此人,确是银泡银甲,十分英雄,他口中叫道:“来者何人,且报上姓名!”
忍风急马扬刀说道:“我乃中原豪杰忍风,专一杀耶律兴这厮狗贼,为弟兄报仇!”
耶律兴怒从心起,冲阵迎战,两人打了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只见:
云龙劈生,饿虎砍闪,腰刀纵起剁铠甲,蛇刃回旋刺头盔,一招一隔,似穿风而过透脊背,一式一对,如迎骨破筋怼后心,万海顿出涌潮开,千马奔腾出影来。
打了三十个回合,耶律兴毕竟是游牧民族,部落出身,常年在边疆射杀野兽,所以力气十分的大,打了三十个回合,忍风渐渐抵敌不住了,手臂酥麻,眼看要失了上风,越来越不利于他,这时,后寨如烟,阿弥两彪女将杀到,一起掩杀过去为忍风助战,耶律兴
也不过是常人,并没有像哪吒一样的三头六臂,打了多时,终于打不过了,卖个破绽就走,耶律兴一走,那帮胡人骑兵便无心恋战了,丢盔弃甲,失了兵器狼狈逃窜,忍风,如烟,阿弥三个泰州府的好汉见现在时机已到,正好破敌,带着大批中原官军一起掩杀过去,那帮胡人士兵自然倒霉,被大军杀得是尸横遍野,鲜血迭流。
耶律兴眼看自己身边的弟兄越来越少了,被那帮中原官军杀得是大败,无心恋战,急马便走,到了村口,看见一道分岔道路,也不管多少了,招呼着残兵败将朝着左右两边齐走,胡人兵士还没有走出岔道,又急急忙忙地退了回去,耶律兴问他们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又跑了回来,那帮兵士没有回答,只顾逃命,耶律兴定眼看时,只见左路如烟,右路阿弥两彪人马已经合在一处,同时朝着自己这边杀来了,怪不得这帮兵士顾着逃命,耶律兴知道自己人马都被杀得差不多了,没有多少人在自己身边,要是想杀出一条血路,更是没法,只好转过马头,回马便走,他还没有走出数步,只听见身后一人高声大叫:“耶律兴,你这个
狼子野心的狗贼,先放下这条性命再走!”
耶律兴吓得面如土色,究竟他能不能够突出重围,逃脱性命呢?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