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什么也没说,只是握了握于杏阳的手,两人相视而笑。
正在这时,孙小米上完厕所从外面跑进来,一边往她娘身边钻一边嚷嚷:“妈呀吓死我了!路上一根绳子,我还以为是条蛇!”
雍容睿智的于杏阳画风一变,成为碎碎念的大婶,“你的爪子洗过了吗?让你带手电筒去,就是不听!多拿个电筒麻烦你多少呀?要是被蛇咬了怎么办?……什么?时尚人士才不拿手电筒?时尚人士也不会往他娘的被窝里爬!我呸,怎么听起来这么象骂人?……”
安琪关于科普讲座的建议,被郑东耘很好地采纳了。以郑总严谨认真的工作作风,自然做了很多准备。他带过来一个投影仪,上课有一多半时间在给孩子们放一些科技作品影像资料,包括国际机器人大赛、无人驾驶汽车研发、机械驴、飞行背包、3d打印机和全息投影等等的视频,剩下的时间里,他三言两语讲点科技原理,再做点小实验,课堂效果竟然十分好,一度超过足球班,成为最受男孩子欢迎的课程。在介绍磁悬浮列车时,郑东耘还给孩子们做了个陀螺悬空旋转的实验,连旁听生陈跃然和彭佳睿都瞠目结舌,整堂课沉浸在震惊的氛围当中。
除此之外,让安琪万万没想到的是,郑总还开了一门合唱课,还在七天里只教了一首歌。原来他和林晓瑜这两个w城土著,幼时都有参加合唱班的经历。仗着一个人记性好、一个人乐感好,两人一合计,搞了个合唱班,把报名的六十多个孩子分成了不同声部,打算让他们体验一把真正的合唱。这个过程劳心劳力,效果还非常一般,不同声部的孩子分开练习时还行,凑到一起简直惨不忍闻,听起来活象一百头驴和五十只公鸡一起打鸣。
所以这几天大家最有意思的消遣之一,就是闲下来时观摩合唱团的排练,看英明神武的郑总和优雅动人的林女神一遍遍纠正发音,直至最后被拐带到沟里去。教的人抚额冒汗,看的人十分欢乐。
到第六天时,孩子们总算能找到调门了。被糟蹋了好几天的那首歌,偶尔会显露出它本来的面目,在校园里回荡。
最后那天,安琪结束了自己的美术课,在学校里转悠时,就听到舒缓的童声合唱响了起来: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
她站在一棵雪松旁,静静听那首节奏舒缓的歌曲,下午的小风吹得人懒洋洋的,夕阳下有整齐的校舍、开阔的操场、踢球的孩子,这场景无端令人熟悉,却又带着点离别前的惆怅。
那时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合唱班会在唐湾存在很长时间,而那首歌曲,也作为合唱团经典曲目,被唐湾的孩子代代传唱了很长时间。
在校园徘徊的安琪转到操场边时,看到另一头站着一个清瘦的姑娘,红色上衣衬得脸颊有些苍白,却有着明朗的笑容,正看着踢球的孩子和教孩子踢球的沈岩。
这傻子,站那地方也不觉得晒!安琪想着,便转身去寝室拿了把遮阳伞,刚回到操场边上,却看见沈岩走了过去。
沈岩也不知在哪里摘了一个荷叶,给方翘楚举着,遮在头上,方翘楚便把手上一瓶水递过去,沈岩拿着喝了几口,两人站着说起话来。
安琪便原路折回,拿着那把伞想了想,决定还是给正在食堂干活儿的于杏阳打个下手,顺便把刚看到的一幕告诉她,安琪甚至能想象出于杏阳的兴奋,她们已经很久没八卦了,此情此景,实在太适合闲来无事的中年妇女们发挥想象了。
☆、复仇
从唐湾回来后,郑东耘整个人都晒黑了,却觉得心情十分愉快。这天中午他在公司食堂就餐时,又就手给安琪发了个短信,问她和她哥在干嘛。
他以前总觉得发短信的人很不理智,明明三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事,非得在手机上掐半天。现在才算体会到短信的妙用,有时候人跟人联系,不是因为有事情要商量,说的内容不重要,只不过是要表达对对方的牵挂和想念罢了。
一分钟后,安琪的信息回了过来,郑东耘打开一看,笑了起来。
安琪:已被钱多多气死!有事烧纸!
又过一会儿,一张照片传过来,画面上,酿成大错的钱多多正呲着狗嘴翻着白眼,佯装没有看到伸在自己面前的那张被咬得支离破碎的画稿。
郑东耘对着手机笑得更开心了。冷不防面前伸过一只手,敲了敲餐桌。抬头一看,只见曾总裁端着餐盘坐在对面,正面色严肃神色鄙夷地看着自己。
“你这副交了桃花运的嘴脸能不能收敛一下?从你休完假后我就觉得你很不对劲儿,经常一个人坐着傻乐!我公司还有很多单身人士,这样刺激他们真的好吗?”
郑东耘微一环顾,果然发现有部分群众,尤其是女性群众正偷偷朝这边张望。他把手机搁进口袋,漫不经心地一边继续吃饭,一边说:“那就组织个相亲联谊会,让该娶的娶了,把该嫁的嫁了呗。”
“欸,是个办法!”曾总裁抚摸下颌,思考说:“公司也应该关心群众业余生活,尤其是单身群众的感情问题。但总不能企业内部自产自销吧,你说跟哪些企业联谊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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