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会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经历,有些事情像是孤品,三个人都是第一次进派出所。
彻夜不眠的轮班执手为地区的安危,哪怕窗外寒雪过膝,林知一和池憬将田可接了出来。
在门口的时候,林知一借着大厅的灯光再次看了眼田可留着淤青的眼角。
抽搐的嘴角就能看出她有多疼,雨加雪往往是最折磨人的,大门外的空地积雪未曾清扫,刚刚的脚印又被新雪埋了一半。
“疼吗?”林知一裹得严实,只留了一双眼睛看她。
田可身上的毛衣已经干了,沈念先一步被接走,所以林知一和池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撞见。
如果不是今晚的事情,林知一都不知道田可找沈念买剧本这件事,这事情她压根不知情。
但是她大概率明白田可是为了她,至于后面的计划是什么,田可都没跟她商量。
“她比我严重。”田可想不起来自己怎么打的沈念,隐约记得进了派出所以后,沈念脸上的淤青比她多一块。
池憬在一旁也不说话,了解了一个大概,田可找沈念买剧本的事情,对于田可是为了签徐晚缇公司这件事她没有怀疑。
娱乐圈的事情她不明白,林知一看了看四周问她:“饿不饿?”
“饿。”田可挽上她,委屈巴巴地将头靠在林知一肩膀上。
“去我们家吧,冰箱有吃的。”池憬在林知一说话前先提议了。
田可现在去哪儿吃东西都不方便,林知一在外面很容易被认出来,尤其是近一段时间她活动的范围就在上都市,网上也是能看到的。
田可点头,“好。”
她今天跟沈念闹了一架,本来就没吃午饭,到了派出所被教育到现在,铁打的身子也抵不住了。
雪地很软,踩上的时候还能听到响声,三人的脚印留在了派出所的大门前。
夜间看不见鼻尖的白雾,雪下的很密,路灯下能见细细飘落的白絮,既像夏季的扑灯的蚊虫,又像是仙界苍茫的冰花。
出门前两人没关灯,到家的时候,一股暖气瞬间袭来,羽绒服上未化的六角花渐渐成水。
林知一这时候才看清田可伤得多重,店长今天能报警的程度,应该是已经无法靠人力拉开的纠纷。
“怎么伤得这么重?”林知一心疼地看着田可,眼角微肿,淤青蔓延到了颧骨边上,额头上还有抓伤。
田可换了鞋子,一边进屋一边说:“本来也没打架,那人有病,我就问她是不是神经病,她咖啡泼我一脸。”
田可想起来这事儿就觉得自己下手太轻了,池憬接过林知一的外套,听到这儿也明白了打架的源头。
“你去给她上药吧,我来做吃的,你还要吃点儿吗?”池憬将林知一发尾的残水抖掉。
林知一带笑点头,然后去拿药箱,嘴里问道:“她怎么这么大反应?”
“我哪知道。”田可当时被一杯咖啡泼懵了,今天她进了派出所本来打算让经纪人来接,但是想到自己休息经纪人不在上都,助理也放了假。
选来选去只有麻烦林知一,努力要隐瞒的事儿也没瞒住,林知一现在没问是因为池憬在这儿,后面肯定是会问她的。
池憬从冰箱里拿出东西也没有搭话。
林知一吹了吹她的伤口,“疼吧,下次别打架,保护自己重要。”
“还是一一好。”田可靠在她的肩膀上,林知一简单地给她擦了点药。
两人的默契大概就是来自于这一点,田可不会说,林知一暂时也不会问。
餐桌上的红布还没收,在简约风的环境里,大红色是很亮眼的,田可很快也注意到了,“你这是,卜卦吗?”
“刚学的。”林知一准备收。
锅里飘着水雾,池憬做手里的事情没往后看,一面也留心听着两人聊天。
田可坐了下来,“什么时候学的,教教我,我能给自己卜卦吗?”
“当然可以,可准了我跟你讲。”林知一坐到了她旁边。
田可一听,欣喜万分,“你快教教我,我可想学了。”田可一向是对这些事儿深信不疑的,玄学方面她很感兴趣。
“没问题,我教你,你拿这个本子记一下。”林知一把笔记本给她,田可很认真地学了起来。
这番话也卷到了池憬耳朵里,她摇摇头轻叹,她往后看了眼,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林知一和田可能成为好朋友,一个刚学会的敢教,一个什么不懂的敢学。
没有表演痕迹,大概这也是无条件信任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