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地下、水中三重杀阵,环环相扣,可绝灵力,立斩至尊。
谢兰亭重伤坚持了两天,眼前始终是白茫茫一片深雪,毫无变化。
她甚至觉得自己真的会死在这里。
但是,苍陵连续三十年大雪森寒,唯独这一年,到第三天便不再下雪,东风乍起,小镜湖坚冰化水,杀阵自解。
被冻成冰雕的祈国战士们也都纷纷复苏了过来,借这场风,与准备火。药接应的苍陵城中百姓合谋,一气贯彻,火烧六军。
谢忱算无遗策,看到了第一封战报,就猜到了她被困在何处。然而玄度迷阵,是仙洲四大杀阵之一,一旦开启,非人力可破。
他没有做什么,也做不了任何事。
只是静静跪在雪地里,下完了一局棋。
哪怕心乱如麻,哪怕这局棋下得毫无章法,哪怕他已经打定主意,再等三日,若事败就与她同死,他也温然如水,半点没有表现出来。
无人得见,指甲掐进手心,流出的血缓缓滴落在棋坪上,凝结成冰。
三日之后,捷报传遍全境,他落下最后一子,起身轻轻拂过棋上,指尖尽是一片艳如朱砂的红色。
「仙尊拂却棋雪」,拂去的不是雪,而是血。
“那时候,祈国的危局,恐怕十倍于今日的绥吧”,周碧落感叹道,“谢司徒但凡流露出一丝不妥,城中人心生变。今日,就该换成桓听站在瑶京,一统天下了。”
陆凉却仍有些不服:“哼,就算他风度很不错,但他又没打架,怎么能叫传奇?”
“你这人眼光好差劲”,周碧落怒了,“会打架有什么了不起?谢司徒是个文臣,临危不乱,算无遗策决胜千里,这才是真名士,真风骨,我辈楷模。”
“文臣怎么就不能打架了?桓听还是仙洲十大高手之一呢!”
“哈,你知道什么?当年的瑶京谢氏子弟,乌衣年少,风流俊赏,翩翩策马天都,是一道何等令人心驰神往的风景线。而今,唯有谢司徒尚在。他一个人的风华,就可以称得上独绝天下……”
“说来说去,还不是不能打!”
“你这么想打架,那来试试?”
“来就来,看我不把你打得四脚朝天,哭爹喊娘!”
……
片刻后,陆凉的小红戟被周碧落轻轻松松卸下。
他目瞪口呆,再一次回忆起了面对钟夫子以“理”服人的恐惧:“你不是个文人吗?怎么这么厉害!”
“合着你就是想欺负我是个文人啊”,周碧落无言片刻,双手将戟递还给他,“在下毕竟是江东第一大世家的家主,要是没点修为傍身,在这乱世中,如何镇守玉阑城,又怎敢单独带着夫人北上见你们?”
陆凉对强者一向尊重,语气已经好了很多:“好吧,那同为文人,你比谢司徒厉害很多。”
“又在胡说了”,周碧落摇摇头,“谢司徒岂是一般的文人可比?他是「天下文宗」,广开学社,教化生民,站在那里就是一面旗帜。这些年,仙洲的文人士子尽皆集中在祈国,英杰辈出,都是奔着他去的,这里面有多少的社稷之臣、将相之才?我但凡有他一半的影响力,还愁什么家族青黄不接,做梦都要笑醒了。”
陆凉大声说:“可是,不会打架就是菜啊。”
感情这样据理力争半天,居然又绕回去了。
周碧落忍无可忍,从袖间抽出了一支灯火浮舟的莲花玉笔,正是他的武器:“我看你是一心讨打!”
陆凉战意浓厚:“怕你不成,来战!”
这两人争吵不休,谢兰亭听着,渐渐有点恍惚。
她看着纸上谢忱的画像。
周碧落无疑是个绘画大师,再加上确实很仰慕谢忱,这张图寥寥数笔,天然-->>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