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来银河之前,就已经知道于红红是教授和谷阿姨的孩子?”宫渡又问。他感觉心中那美好女上司的形象,正在一点点撕裂瓦解。他甚至有点不敢再看着盛冰。
宫渡扭过头,他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就听盛冰又说:
“不,他没明确告诉我。你知道的,他不可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我不信!”
“宫渡…”盛冰痛苦地叫了一声。
宫渡又问:“就算你不知道她是教授的女儿,但你已经知道她卷入集资案中,是不是?”
盛冰再次摇头道:“教授没说具体案情,只说她在铤而走险,干一件令人恐惧的事。”
“难道教授也不知道她在具体干什么?”
“教授应该知道,只是他不能告诉我。那个晚上教授说的很急,也很担心,泪都下来了。他那么大岁数的人,一向又那么坚强,我怎么能忍心看着他落泪?”
“可你这是严重违规你知道不,你考虑过后果么?”
“我来不及考虑,也不敢考虑,但我必须去做。”盛冰忽然又语气坚定起来。
“组织,你怎么向组织交待?难道要我替你瞒着?”宫渡终于把最担心的话讲了出来。
盛冰的脸白了一阵。突然,她扭过头,又如以前坚定的样子,道:“不,我没想让你隐瞒什么。所以今天才把这些话讲给你,是这半年来,我跟你一样,也在极力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违犯纪律的事,我会向组织说明,但不是
现在。现在你和我得抓紧找到她。宫渡你知道不,我很担心她的安全。越是案情清澈,这种担心越强烈。”
宫渡竟然点了点头。
是啊,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以前他压根没想到于红红会这么复杂,这么可怕。可现在…
过了一会,宫渡又问:“你来银河这么长时间,难道一次也没…”
宫渡本来想问的是盛冰到底见没见过于红红,但一想盛冰的身份,以及案情的复杂度,又把后面话咽回到肚子。只是目光楚楚地看住自己这位上司。
盛冰当然懂宫渡要问什么。摇摇头道:“没有。本来有一次机会,就是你去她和温航藏身的金河小区,她从里面逃出来…”
宫渡忽然记起那辆从桥头接走于红红的车子,打出一人个冷战,本能地就说:“那次抢走她的是苏凌风,你晚了仅仅半步。”
盛冰懊恼地说了声是。突然又问:“宫渡,你相信苏凌风说的话吗,你真的很相信他吗?”
“什么意思?”宫渡一下看住盛冰,感觉这话问得突兀。
盛冰镇静了一下,道:“我有一种直觉,到现在为止,
他们没一个人讲实话。不只是苏凌风,包括谷春雨,高大姐,梁文实,宫渡,但凡你接触过的这些人,他们都在隐瞒。”
“隐瞒?”宫渡的脸涮地白了。盛冰怎么会讲出这番话?这几次见苏凌风,她不也在身边吗,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