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者个个惊讶,原来是李染泼脏水?
那一天,大家都期望李染能勇敢点,把真相道出来,但是万万没想到,男医生的一番穷追猛打下,李染竟然全身慌乱,先是拼命地捂着脸,捂着耳朵,摇着头,表示不想听。
但是男医生并不打算放过她,而是口气更加严厉地说:“李染,你做了什么你最清楚,别逼我把真相说出来!”
什么是真相?
真相就是第二天,李染服毒自杀了。
“她受的教育,不容许她把有些事情说出来。”秦怀重重道。
“但没想到,她用死亡来证明自己,傻啊,这孩子。”秦怀重重叹道。
“但,那件事到底有没有?”宫渡支吾半天,终于问。
秦怀直了直身子,再次捋了下垂在额前的头发,两个手指揉了揉眼角。她的头发已经花白,痛失女儿后,生活也发生了巨大变化。先是失去了丈夫,紧跟着自己又得了一场大病,差点追着女儿去。
最终,她还是挺了过来。挺过来后,秦怀办了退休手续,专心开起了这家书店。
用她的话说,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唯一有的,就是对家族的记忆。她得把这些维护好,得给家族一个交待。
这家族,指的是她嫁的李家。
包括李维瀚这个老宅子。
“我不清楚,我也不能乱说。”秦怀沉默一阵后说。
宫渡心想,这家人真是有品行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是坚持不清楚就不乱说。
这世界上,有人为操守活着。他们活得谨慎、认真,但痛。有人却专门为恶俗活着,他们活得粗野、无耻,但却风光。
宫渡一阵心痛。不管是跟秦忆阿姨说话,还是此刻面对秦怀,他都有一种少见的沉重感,有一种不忍或是不敢去惊扰,不敢去碰她们生活的慎微。
但是宫渡又不能不碰。
斟酌一番,宫渡问:“您女儿至少跟您说过点什么吧,我想知道出事前她的生活发生过什么变化?”
秦怀这阵倒也能接受了,不像刚提及女儿时反应那么强烈。她想了想,说:“出事前她害过一场大病,持续了两年多。”
“抑郁症?”
“你怎么知道?”秦怀脸上露出一层惊来。
“我瞎想的。”宫渡有点尴尬地说。
“莫非你也听到了什么?”秦怀又问。
宫渡摇头。对早已不在人世的李染,宫渡真是不知道什么,就连名字,也是在别人口中捡到的。唯一跟他讲过李染的,也就秦忆阿姨一个人。但秦忆阿姨也像是有禁忌一样,只是提过几句,再就是摇头叹息,没法多说。
宫渡之所以提到抑郁,也是在金河小区跟廖健说话时突然想到的。
“告诉我,她是不是有过抑郁?”
“有没有我说不清,但那段时间,她心情很不好。你也能想象得出,遇上那种事,一个女孩子,心情好不了。”
秦怀低下头,像是沉浸到旧事里。缄默一会,她又说:“本来我不该提那人,但是话到这里,又不能不提。他不该。就算他没有过那种事,就算大家都是瞎议论,这事也
跟染儿没有关系。他不该倒打一耙,说我家染儿有那种不良嗜好。”
“倒打一耙?”宫渡彻底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