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织先是一怔,反应过来她立马就要下楼,好在许姨拦住她:“温小姐,你的衣服还没换,是睡衣!”
经许姨提醒,温织这才意识到。
她赶紧去换了衣服出来,带着满心欢喜到楼下琴房。
克罗地亚狂想曲,是年浔最喜欢弹的曲子,温织还没靠近琴房外,就听到那激昂高亢的旋律。
直到一曲结束,温织在年浔身边坐下,抱住他的一只手手臂说:“年浔,你真好。”
她的语气像小孩子一样,软软糯糯的。
年浔侧目看她,神色柔和:“我哪里好了?”
温织咧着嘴角:“你说今天会来,就真的来了,没有骗我。”
年浔微笑:“你很想我一直陪着你?”
温织重重点头:“想。”
“你想,但是不行。”年浔眼底的柔和褪去,脸色变得严肃。
温织有些怕这样严肃的年浔。
她松开年浔的手臂,自觉往旁边挪了挪,小声说:“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凶。”
年浔蹙起眉心。
凶?
他看向被他吓到的温织,确实是有些怕他的样子。
年浔承认自己脾气一向不怎么好,但带温织来海市这几个月,他还从未对温织发过一回脾气。
他气笑了,开口时声腔却是冷幽幽的:“怕我凶你,那以后我不来了,这样你也更清净。”
“不行不行,不要清净,要热闹。”温织使劲摇头,“你要来的,你不能不来看我。”
年浔好整以暇睨着她:“为什么一定要我来?”
温织漂亮的杏眸一眨一眨,望向年浔说:“因为我喜欢你来看我,这样我会觉得自己也被惦念着。”
被惦念着……
年浔心里滋生出十分微妙的情愫,不过很快,他便毫不犹豫压下这种莫名的异样。
只见他面色一沉,手从钢琴上拿下来,理了理袖扣站起身:“有的是惦念你的人。而我每次来看你,不过是出于一些责任而已。”
温织费力仰着脖颈看年浔:“责任?”
“是,责任。”
年浔垂眸睨着她:“或许你应该叫我一声叔……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