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这句话问出。
温织感受到了异常的安静。
她忽然抱紧了怀里的木匣子,平静了一整个下午的情绪,再次翻涌。
那双猩红的杏眸里有泪光闪烁着,她开口又问一遍:“那天,我爸爸与重婉英在无峰山同归于尽,你也知道,对吗?”
面对温织的一声声质问,商鹤行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失去语言系统。
明明一两个字就能回答的问题。
可他却迟迟开不了口。
温织已经从商鹤行的表情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痛苦地闭上眼睛,侧过身不再去面对他:“你出去吧。”
面对温织忽然冷漠的态度,商鹤行心口发沉,他试图解释什么,但温织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冷声喝道:“出去!”
“温织,我那时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温织情绪失控:“我让你滚啊!我不想看见你!我一刻都不想看见你!”
商鹤行任凭温织如何打骂,也没有起身离开。
他以为这样可以让温织平静下来,但他想错了,温织抱着木匣子忽然站起身,在商鹤行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走到了窗边。
商鹤行意识情况不对,起身就要去拦她,可这时温织大声说:“你过来我就跳下去。”
商鹤行怔住。
温织身后的窗台很高,推拉窗只开了一半,她徒手根本翻不过去,但为了威胁他,她还是选择这样做。
他当然也可以不受她威胁,轻易就能将她拉回,但他没那样做,沉默片刻后道:“好,我出去。”
他慢慢后退,在温织那陌生又防备的注视下,转身出去。
顾让和展丰一直都在门外,并随时听着病房内的动静。
见商鹤行刚进去又出来,顾让猜到了原因:“她现在恨我们所有人。”
商鹤行眸光微冷,他沉声问道:“谁告诉她的?”
顾让眼观鼻,微低着头:“年浔先生。”
“年浔……”商鹤行呢喃这个名字,又是这个人。
接下来两天,温织仍然抱着骨灰盒不离身,不仅如此,她还不吃不喝的也不睡觉。现在她的身体透支过度,整个人的状态糟糕到极点。
不得已,医生给她打了营养针,用了少量安眠药强行让她入睡,不然再这样下去,人会出事。
可情况一直得不到改善,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
所有人的疏导都不管用。
她每天都抱着骨灰盒静静坐在一个角落,谁也不搭理,谁也不看。
她排斥任何人的靠近,包括商鹤行。一旦要有人靠近,她的身体就会出现紧张性木僵、抗拒,直至情绪失控,浑身发抖。
医生每次来查看温织的情况,眉头都会紧锁几分,然后无奈摇头。
门外,顾让暴躁问道:“那到底要怎样她才能好起来?”
医生深思熟虑后建议:“先试着做一次电休克。”
顾让不懂这些,蹙眉问:“做了电休克就能好?”
“并不是。”医生十分严谨道:“电休克主要是让患者产生暂时性意识丧失,来达到治疗疾病的目的,而且副作用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