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逼他们自相残杀,养蛊。
而且不是单纯的养蛊,金锁绑了向子旭和向执铃,挂五花肉似的挂在墙上,序号为“四”的琉璃宝匣里还有其他“规则”。
“你在最西,向执铃在最东。”
石漫想起石咏志梦境尸体里的照片,那行小小的字“我行青龙,彼行白虎,彼前朱雀,我后玄武,不死之道也”,莫名和此时的状况契合,以四象方位设下咒令的话,他们一共五个人,最后剩下的人怎么回事?
是活下来的,还是去死的?
“你不能入咒。”相柳醒来的第一句话。
金锁成墙,淹没了向执铃,向子冲也不知所踪,孔知晚很快明白关键:“向子冲去了其他方位,南还是北?”
“后玄武,北位。”相柳虽然被石漫腹诽重要关头不见神影,但其实对于祂自己的境地,祂的出现一直恰到好处,“你知道了,这里埋的都是巫毒人,怨气久久不散,压了千年的仇恨,恨不得扒了所有姓‘向’人的皮,这四个方位就是为你们准备的,所以金锁在抓你们,只有不是向家血脉的石漫入其中一位,才能破局。”
背后窸窸窣窣,相柳的气息遮掩了孔知晚血源的因果,但时间有限,金锁慢慢反应过来,追上来了,孔知晚没有石漫逆天的方向感,于是在相柳的指引下躲避。
也不是全然无觉,她能记得走过的路,相柳在引她向地宫的西侧走,石漫去的地方,孔知晚沉默,半路换道。
“怕把危险带给她?现在不是情情爱爱的时候。”相柳阴冷,“地宫选好了其他三位,没人做你的替死鬼,只有她一个外人能破局,你也不想再见不到她吧,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滋味吗?”
“琉璃宝匣,总要死一个人。”孔知晚冷静地问,“破局就不会死人了?”
“石漫就在宝匣手里救下了陈朗。”
“背后之人挑衅罢了,能成自然好,不成也没关系。”孔知晚低声,“相柳大人这么清楚,你知道?”
金锁暴起的声音袭来,相柳冷笑:“耍嘴皮子可救不了你,兄弟姐妹在你眼里不值钱,找一个人顶上不就行了?”
孔知晚避开金锁,以免自己的金锁叛变,她改用咒令防御,力道震开,手镯里转了一圈,如梵音般震荡开。
相柳见她冥顽不灵,有心给她教训,祂虽然沉睡,但感受到“那东西”的存在,否则也不会再次醒来,孔知晚一定见过了,哪怕不是本体,也见过那东西的存在。
祂还需要孔知晚这把向家血脉的刀。
孔知晚意识海里一瞬间扭曲,她被迫一顿,金锁擦过她的手背,留下一条鲜红的长痕,火辣辣得疼,她立刻避开,晕眩才消失。
她感受到了,相柳的气息在她最后的梦门扩散,像清晨乍入人间的云雾,祂一动不动好似沉睡,荡起的余威仍然令她一刻的不适。
如果相柳真的被向家“唤醒”,孔知晚眼里划过冷光,这具身体恐怕就不是她的了。
相柳只是警告,她很快跟上,又找回了当初一根铁管单挑蛇群的气势,领口衬衫的扣子绷断,露出她冷冰刀刻的锁骨,但她还是没向西走,而是去了南方。
咒令唯一空缺的位置,就等她入瓮,相柳第一次感受到人类对于小辈叛逆的无奈和气愤。
“她不在西。”孔知晚冷言解释,“你说的事她能想到,我想到的事她也能想到,她不会在西侧乖乖等待。”
石漫果然在最南侧,手插进金墙里,被淹没着陷入。
孔知晚快步上前,石漫提前出声:“别过来,它们抓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