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拦他们是何意?”陆书瑾问。
“他们要杀秦姨,那个人不让杀,跟他们打在一起,砸了很多东西。”
陆书瑾沉思,一时不知道这个出面阻拦的人究竟是本来就负责保护秦兰兰的暗卫,还是第三方人。
可若是秦兰兰真的有暗卫,又为何只有一人?
“他阻拦了,但没成功,是吗?”陆书瑾追问,“秦庄主还是被他们杀了。”
叶芹顿了顿,却慢慢摇头,说道:“秦姨,不是被杀的,那些人没碰到她,但她突然倒在地上,吐了很多血,然后就……就死了。”
她说着,又抹起眼泪来,低声哭泣。
“什么?”这话入了陆书瑾的耳朵,却让她猛然震惊,盯着叶芹问道:“你看清楚了吗?秦庄主当真是吐血而亡?”
叶芹用手背摸了一把眼泪,然后点头,“我就藏在柜子里,看得很清楚。”
叶芹绝没有说谎,否则她完全可以隐瞒看见了叶洵一事,但依她所描述的,秦兰兰压根不是死于叶家之手,她是被毒死的。
叶洵若是下了毒,根本没有必要再派人去杀她。
杀害秦兰兰的,另有其人。
“后来我太害怕了,不小心从柜子里摔了出来,才翻窗逃跑。”叶芹说:“再然后就遇到了朔廷哥哥。”
之后的事,陆书瑾就目睹了。
叶芹见她久久不说话,胆怯的眼神投向她,嗫嚅道:“是……是哥哥杀的秦姨吗?”
陆书瑾摸了摸她的头,“不是你哥哥杀的,但……”
但叶洵的确也是要动手的,若不是秦兰兰被毒死,恐怕也会葬身于叶洵之手。
可将这告诉叶芹又有什么意义?叶芹的生命里,只有一个兄长,她甚至都没提起过父亲以及其他兄弟姐妹,整个偌大的叶家里,唯有叶洵对她来说是亲人。
陆书瑾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安抚了叶芹两句,让她不要想太多,这一遭淋雨受寒,又惊吓至此,必定会大病一场,倒不如早些休息,等雨停了就赶紧下山去。
待叶芹躺上床之后,陆书瑾出了门就直奔萧矜的房中。
萧矜不在房中,而是在膳房熬煮姜汤。
见陆书瑾着急忙慌的样子,问道:“怎么了?叶芹出什么事了?”
陆书瑾反手关上膳房的门,凑到萧矜的面前,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萧矜极为配合地弯下腰,将耳朵贴过去,就听她道:“据叶芹所说,秦庄主并非被杀,而是被毒死的,我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萧矜眉头一拧,脸色变得凝重,“当真?”
陆书瑾点头,将叶芹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给他听,萧矜一听便知秦兰兰是被毒死。
他拉着陆书瑾在一旁的矮板凳上坐下,倒是没先发表自己的想法,看着她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陆书瑾道:“我仔细想了想,若人不是叶家杀的,那么先将山庄内的人排除在外,就只剩下我们这些后来上山的人,除却你我,季朔廷,蒋宿,还有你兄长,那么剩下的人都有嫌疑。”
萧矜一听,她竟然也将梁春堰算在嫌疑里,顿时露出个轻浅的笑来。
陆书瑾顿了下,“你笑什么?我说错了?”
萧矜摇头,“不错,同二哥一起上山的有何湛与方晋,还余下一个梁春堰,此三人若是没有嫌疑,那么害死秦姨的人就是山庄之人。”
陆书瑾想了想,眸光轻动,透着一股子算计来:“我有一个简单的方法,可试他们一试。”
夜半子时,雨势仍旧磅礴,这场春雨在此夜成了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