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年前几天,街上便是有了络绎不绝的年货摊贩,肃冬的永安城渐渐陷入了安乐祥和的气氛中。
无常司中亦是染上了喜庆之色,却是艳丽的虚假,众人笑得越是灿烂,眼中的神情却越是冷寂。
年,是红色的。
血,亦是红色。
小年夜里,慎刑司的守卫并没有因节日而放松,川柏提着一壶好酒和从倾梦楼买来的两斤酱牛肉,笑着递到了守卫的手中。
“川柏大人,您这是……”守卫并不知道无常司的计策,便是虽然明白川柏的意思,也并不敢去接。
川柏和气的笑了笑,将肉和酒塞进了守卫的怀中“你怕什么?若不是玉竹的意思,我怎敢私自下令?”说着,还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盖有玉竹私印的无常令“玉竹体恤你们小年夜还要如此辛劳,便让我来给你们带点酒食解解馋。”
“哎哟,多谢玉竹大人,多谢川柏大人了。”守卫将那无常令看过后,这才乐呵呵的将酒肉揣进怀里。
“这里有我,”川柏摆摆手说道“玉竹让我来看着她,你们放心便是。”
那守卫仍是不放心,犹犹豫豫的,满面无措。
“算了,”川柏摇摇头“你们也是怕掉了脑袋,便随你们吧。”说着,他便进了慎刑司。
谁人不知慎刑司中向来关着重犯,便是不论如何,守卫都是不敢离开半分,但他们看着川柏带来的好酒好肉又是馋的不行,便是在慎刑司门口席地而坐,便喝起酒来。
川柏听到外面划拳喝酒的畅快声,不由得笑了,而后摇着头,一步一步的,慢慢向着慎深牢走去。
寒气袭人,是越往里走,却是传出了阵阵歌声曼妙。
川柏听得出,这是雪见的声音,哼的是先前她很喜欢的一首曲子。
小曲重复的由雪见唱着,川柏也不自觉的眉眼舒展,轻声哼起来。
他记得,以前在无常司,雪见吃到甜糕便会开心的哼起这首曲,他从没听过哪里有人唱过这个曲调,便是只有雪见哼着,他都觉得好听有趣。
“你来了?”歌声戛然而止。
川柏将牢门打开,对雪见笑笑。而后打量了下她身上的伤“似乎好了许多。”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两个药瓶,轻轻地在雪见还在流血的伤口处慢慢撒着。
雪见冷笑一声“近来不知怎的,玉竹倒是向往常一般的每日来慎刑司,却是拿了本书来每天翻看几页,待到中午再问问我想吃什么,然后便走,正午你来,变必定是带了那几样菜,”她歪了歪头,瞪着圆圆的眼睛问道“你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没什么,”川柏将空了的药瓶放在一边,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在雪见眼前晃了晃“今天是小年夜,想不想出去看烟花?”
雪见被川柏的话所惊,楞在那里连眼睛都忘了眨“你说什么?”
川柏见她这样不由笑了笑,他像以前在无常司那般刮了刮雪见的鼻尖,温柔又缓慢的,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今天是小年夜,想不想去看烟花?”
“川柏你疯了?”雪见低语“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