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薇给臭小子挠得不住娇笑求饶,一边也在他腰间连抓带挠。
嬉闹一阵,各自消停,便才又瞪着他道:“你的意思,楚霸王不肯过江,最后自刎一死,除了别的许多原因,多少还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意味了?那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也就是说,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了?”
“你都说我不像什么霸王,最多也就是个臭流氓。我又没有什么无颜面对的江东父老,他楚霸王怎么选是他的事,跟我哪能挨着?你这小脑袋也别想太多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李小白也不知对方是要夸自己还是怎样,只也不愿在这虚头巴脑的问题上多费脑筋,笑了笑道,“他丁长春既非汉王刘邦,我也自非西楚霸王,就算他现在追到这来,也休想把你我怎么样。你就安心地在这,陪着我这臭流氓……当然还有这绝无仅有、得天独厚的鱼塘就好了。”
“我也不过随口问问,谁叫你对号入座了?”
苏薇瞧着臭小子挤眉弄眼地说着,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只白他一眼,颇有些不屑,“你放着封王拜将的事不做,跑到这来守个鱼塘,也不知该说你是呆了还是傻了?”
“这我可要跟你说道说道了。这做人呢,还是知足一点的好……我这叫乐天知命,不求闻达;顺应天道,自在逍遥。”
李小白在她眉头轻轻一弹,一边笑道,“这道理说玄妙也玄妙,说简单也简单,不过你这小丫头片子,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懂的了。”
“呸,说的好像你已经七老八十,看破红尘了?”苏薇一边说着,一边在他身上又抓又挠,“我看你这臭小子是欠收拾了……”
两人说说谈谈,不时嬉嬉闹闹,也不多存他虑,不觉落日西沉、暮色昏昏。
入夜转凉,想起屋中留了王川孤身一人、半天也没顾上,两人也不多说,正便要起身回屋。
忽只听背后屋里,隔了老远传来王川的吼声叫道:“臭小子,你死哪去了?我要拉臭臭,快给我回来!”
眨眼过得大半个月,王川伤势已近痊愈,行动也已没什么大碍,只伤体初愈,李小白和苏薇怕他伤创复发,像待个老小孩一样,除附近带他四处走走看看,大多时候只让他好好躺着,也没让他乱跑乱动。
();() 说来也奇,这期间无论柴荣或丁长春等各路人马,似乎都顾不上理会李小白一行人等,一直并未曾寻访搅扰到这河边山窝来。
李小白乐得自在,想想丁长春等人,或可能是让柴荣叫人给拦下了也不一定,自也不多疑虑,每天忙东忙西,闲来便与苏薇到河边逛这逛那、谈天说地,或与四鬼在鱼塘里瞎闹摸鱼。
除了已将渡河用的简易木筏造好外,他还东拼西凑、专门给王川鼓捣出了一张,可升可降的木制摇摇躺椅,有点像歪斜着的不倒翁。
另他还在鱼塘边一株大树下,悬架起了一副秋千,时常也叫了苏薇一起,在秋千上荡来荡去,玩闹嬉戏,活像个与世无争、方外逍遥之人。
苏薇也非嫌贫爱富之人,自得知李小白并无过河投奔契丹之意后,凡事也不多过问,不论风雨,一向只安之若素。
除了缝缝补补,为师徒两人和她自己准备些过冬用的皮衣盖被,也没什么可忙,每日只屋前屋后,该玩闹的玩闹,倒像个深居简出,勤俭持家的小妇人。
王川大致恢复无恙后,其他倒也懒得上心多管多说,只没少在李小白面前念叨,怪他没把自己给照顾好,害得自己头脸身上平添了那么多伤,白白多遭了那么久的罪,叫他若想让自己好得更快,最好快想办法给自己去弄点好酒来。
他当然只是图个嘴瘾,自非当真把自己伤病垂危的责任,都怪在李小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