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计划完全成功,你确信洪立敏的日记是你的护身符,问题是那幅画像,因为由修复画像来看,根本无法证明田岛有杀意,因此,那幅画像有必要加以处理,烧掉嘛,会留下气味,埋掉嘛,难保以后不会被挖出来。
如果再度用红色颜料涂污画像,会因为颜料的干度让人起疑心。
因此,你才想出以百号风景画夹带出那幅画像的巧妙手法。
你很成功的在葬礼那天,把对你唯一不利的证据画像从田岛家带出来,我想那幅画像已被你烧掉了,不是吗?
唯一被留下来的是洪立敏的日记。
在她的日记里,只是记载她决心跟丈夫离婚,担心会被丈夫杀害的忧虑和不安的心情,由于田岛已经死亡,无法出面加以澄清,所以你绝对安全,你一定这么确信,事实也是如此,我们认为那是强迫殉情才释放你。
你一定在内心里偷笑……”
“你已经说完了吗?”关林一脸不悦地说道。他的脸色苍白,态度也没有刚才镇定。
“很有趣,的确很有趣,可是,你的推理有一致命的缺点,由这个缺点可以很清楚的证明那只不过是推理而已,不能当真。”
“什么缺点?”田春达看着关林问道。
“动机呀!”关林有如大叫般说道:“你说我有什么动机非杀害那两个人不可?
我在三年前知道她爱上田岛,为了治疗失恋的痛苦才返回东阳,虽然我丢掉画笔,专心经营旅馆,可是,仍然无法忘怀她。
可是,我非忘掉她不可。虽然有人叫我结婚,可是,我一点结婚的念头也没有,因为她的倩影一直无法从我的脑海里消失掉,当我接到她的来信时,我的心情很复杂。
因为我还对她念念不忘,在这种情形下,就算我有心杀害田岛,会连她也加以杀害吗?”
关林睨视着田春达的脸继续说道——
“她已下定决心跟丈夫离婚,跟我在一起,如果打官司的话,获胜的人一定是她。
她打赢这场官司,就可以跟我在一起。我为什么非要杀害他俩不可呢?三年前,我的确很气恼田岛,可是,这次我是胜利者,就算我还对他不满,也不会严重到产生杀意的地步,如果你这么想,不就很容易明白吗?为什么你会说我有动机呢?又是什么动机呢?你不会说因为我一时精神失常吧?”
“不要说那无聊的话。”田春达笑着说。“你的确有动机。”
“是什么动机?”
“你不要急,现在我就说给你听。”
田春达慢慢地说罢,重新点燃一支香烟后,眺望着远山。
“这次事件从头到尾都跟男女关系有关。最先是田岛跟桑原的关系。最后是你跟洪立敏的关系。
模特儿跟画家的丑闻,丈夫的婚外情,再度点燃三年前爱情的妻子和男子,希望和解的丈夫和决心离婚的妻子,完全跟男女关系有关,周刊也以三角关系、四角关系报导这次事件。每个人都认为那个事件是肇因于男女关系。
不用说,我们也这么想,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杀害那两人的动机,直到我在桑原所经营的酒吧看到那幅描绘东阳古城的油画,才找到一丝线索。虽然我对画上的署名‘侯藤’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由描绘东阳古城来看,会不会是住在东阳的画家画的?想着,想着,不由得让我怀疑‘侯藤’画家会不会是你的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