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员中有人对田岛敬而远之,新世纪社团是派系性很强的团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以学院派的眼光来看,田岛是异端份子,大体说来,田岛不应该加入新世纪社团,因为新世纪社团不是他伸展独创才能的地方。”
“可是,田岛的作品不但曾在画展中展出,而且还得奖,让他名扬画坛。”
“是的。那也是悲剧的开始,不管怎么说,田岛基础不强,凭他那一点作画技巧,想在画展中展出,未免太大胆了,他的得奖反而让他碰到瓶颈,可是,他好像没有注意到,我跟他说过好几次,现代艺术不是以参加画展为目的,可是,他无法了解,也因为无法了解,才走上死亡一途。”
江上风叙述着画坛的秘闻,可是,田春达对这一点兴趣也没有。
“因此,你才认为这次事件不是强迫殉情?”田春达问道。
江上风点着头说道:“我一点也不相信田岛会杀害妻子,因为他非常爱他的妻子。”
“可是,爱得太深的话,不是会想到自杀吗?与其让妻子琵琶别抱,倒不如一起死掉算了,这也是爱的一种表现呀!”
“话虽不错,可是,也有人为了对方的幸福,甘愿牺牲自己,我所认识的田岛就是这种人。”
“可是,那也只是你的想法而已。”田春达兴趣索然地说道。“光是想象无法把强迫殉情变成杀人事件,洪立敏的日记记载田岛从药房弄到氰酸钾,桑原的证言也证明这是强迫殉情,你对田岛的好感是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那本日记,”江上风很客气地说道。“能否让我看看?因为我想或许可以找到可以证明这次事件不是强迫殉情的证据也说不定。”
“反正事件已结案,让你看看也无所谓。”田春达苦笑着说道。“你绝对无法从那本日记找到可以证明这次事件是杀人事件的证据,不是我向你泼冷水,事实就是如此。”
田春达说罢,很轻快地站起来,从调查室拿来洪立敏的日记。
“你看完后,麻烦你交还给她的家人,因为我已影印了一份。”田春达一面把日记交给江上风,一面说道。
江上风当场看起日记本,由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很认真在看日记。不久,江上风从日记本抬起头来。
田春达看着他的脸问道:“怎样?当你看完这本日记后,不再认为这次事件是杀人事件,而是强迫殉情吧?”
“很遗憾,刚好相反。”江上风大声说道。“没有看到这本日记以前,我还不敢确信这次事件不是强迫殉情。
“可是,在我看完日记后,终于确信这次事件不是强迫殉情,而是杀人事件,田岛和妻子都是被关林所杀害。”
田岛夫妇的葬礼是在十一月二十日举行。
葬礼结束后,江上风来到田春达的这里。
“那本日记,”江上风说道。“由于田岛夫人没有家人,所以我想把那本日记留下来,再加上那本日记把田岛批评得一文不值,所以我更不想把它交给田岛的家人……”
“放在你那里好了。”
田春达看着江上风那张好像很诚实的圆脸,心想这个人大概不会恶用那本日记,至少不会交给大众传播媒体加以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