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蓁揉了揉小犬的脑袋,蹲下身子,柔声道:“怎么腿上沾上泥土了?”
祁宴低下头瞧了瞧,道:“应当是方才跑出去哪里玩了。”
祁宴看着少女逗起小犬的认真神色,忽然提起小犬的前肢往卫蓁脸颊上踩去,女郎躲避不及,原本雪白脸颊上便赫然多了两道泥爪印。
卫蓁诧异地看向祁宴,手抚上脸颊,摸到一手的泥巴,连忙起身追他,“祁宴!”
他将小犬放下来,卫蓁将他堵在床榻边,他身量远高于他,卫蓁踮起脚尖,也奈何不了他,最后拉着他与他一同倒在床榻上,卫蓁才终于找到机会,将手上那泥巴还回去。
二人气喘吁吁躺在一起。她本就累了一天,这会更是全身提不起力气,抬手抱住身边人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今日他们的亲朋好友皆在,连小犬都陪着他们,卫蓁心中无比地满足。
祁宴亦搂住她,没一会床下传来犬吠声,祁宴起身去给小犬擦四肢,将它先送出去。
等他回来,手上还拿着一块湿帕,他倾下身来,为卫蓁擦去脸上沾染上的泥巴,卫蓁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他对上她的眸子,唇角轻弯。
在他即将起身离开时,卫蓁拉住他的腰带,拽着他回来。
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卫蓁接过他手上的帕子,也为他擦去沾在他颊边的那一点泥斑。
祁宴眸子中浮起笑意:“还有合卺酒没有喝。”
他起身走到案边,端来两盏酒,在卫蓁身侧坐下。
卫蓁接过酒盏,待酒水入喉,被呛得蹙眉:“这酒太辣了点。”
“辣吗?”祁宴突然凑近。
卫蓁抬起头,他按住卫蓁的肩膀,俯身吻了上来,卫蓁仰头承受着她的吻。
待他松开她,道:“哪里,明明是甜的?”
卫蓁手抚上唇瓣,正对上他潋滟的眸子,心跳骤然加快,知晓他是在说自己的唇上甜,一时分不清是唇上温度更热还是心更烫。
他说过要为她办一个盛大的婚典,如今他们两颗心属于彼此,再无什么会成为他们之间的阻拦。
卫蓁柔声道:“祁宴,你说过很早就为我动心了,到底是在什么时候?”
“怎么突然问这个,很早之前了。”
“有多早?”
他低下头,将她慢慢放倒在榻上,指尖轻勾住一缕秀发,“在那一日,接你去和亲,与你阿弟在屋外等着你时。”
春日的微风荡漾,竹帘摇晃,玉佩碰撞声响起。
少女提着裙裾从屋内奔出,祁宴回过头,在一片翩跹落下的花雨中,看到那道亭亭玉立的丽影。
春光明灭,女郎冷清美艳,一惯不喜言笑。
却在看到他后,唇角露出了一丝甜润的笑意。
祁宴的视线仿佛被击中。
他心中有一场春风化成的疾风骤雨,为她摇晃。
此后无论春日秋时,都将逆流而上追逐她。
——
帐幔上投下两道缠绵交颈的影子。卫蓁抬手抚上他的眉眼:“那一日,我奔出屋子,看到你在花雨中等我,你朝着我伸出手来,将我指尖一根根握住,我的命运便与你交缠在一起,彻底分不开了。”
剩下的一切话语,化成了唇瓣与唇瓣间的厮磨。
晚风和畅,月圆莹润。春色窈窕,葳蕤无边,正是合眠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