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束白抱着那袋沉甸甸的现金,迟疑地说:“太多了,你要不要拿回去一些……”
傅闻笙不耐烦地摆摆手:“给你就拿着。”
余束白见他要走,连忙叫住他:“等等!”
“又怎么了?”傅闻笙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可嘴角却控制不住上扬起来。
“我给你写个欠条。”余束白说。
傅闻笙本来想说不用,可是看到余束白认真的眼神,他又改口道:“那你写,钱数清楚,别赖账啊。”
余束白看了眼怀里的现金,“你现在要是有空,陪我去趟ATM吧,机器数得比较准。”
傅闻笙嘴上抱怨着他事多,却还是陪他下了楼。
余束白在附近找到一个ATM,把钱存进去,按照存款数据给傅闻笙写了个借条,然后说:“这笔钱,我可能要很久才能还上,不过我肯定会还的。”
傅闻笙从他手里抽走那张薄薄的纸,看了眼上面清秀的字迹,随手卷吧卷吧塞进外套口袋,突然想起来说:“电话给我留一个。”
余束白报了一串数字,傅闻笙直接拨过去,还幼稚地威胁他:“下次有事记得找我,不然绝交。”
余束白没忍住又笑了起来,“我知道了,谢谢。”
傅闻笙不自在地扭开脸,心想余束白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对他笑,还笑得这么好看。
这个笑给他的感觉很像那天晚上余束白随便调的那杯酒,起初只以为是平常,渐渐地才发觉它的奇妙。
冰消雪融。
春回大地。
被积雪覆盖的山谷一点点染上生机蓬勃的绿。
而后山花烂漫,万物复苏。
明明第一眼只觉得这家伙是个普普通通的书呆子,普通到扔人堆里都不一定能找回来。
之后他却发现,余束白其实长得很耐看,是越看越好看的类型。
不笑的时候挺有距离感,尤其是他的眼神,那种劲儿劲儿的感觉很难形容,不熟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想要跟他打一架,却又不会真的讨厌他。
熟起来之后,他偶尔会觉得这个看起来浑身是刺的家伙其实很脆弱,越精致的东西越易碎。
每次看到余束白脸上的伤,他都感觉像是精美的瓷器出现了裂纹,让他莫名有些慌张,想把那些裂纹全部消除干净。
傅闻笙正想得出神,忽然听到余束白说:“那我就先回去了,下次去酒吧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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