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说话在两人心中还是有份量的,南宫月似乎不想做明天的事情,听到红袖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几分。
东方铭更是一点掩饰都没有,性子耿直的直接趴在桌子上长嚎:“啊——又要起这么早,又要听那帮老东西瞎唠叨,我不想去。”
南宫月瞪了他一眼:“不想去也得去,你想他们再抓住你的话柄吗?”
东方铭无奈的从桌上坐直了腰:“当皇帝一点都不好,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
似乎他这话说出来有什么不妥,红袖轻咳两声,对东方铭道:“陛下,请慎言慎行。”
东方铭发牢骚的嘴这才不情不愿的闭了回去,南宫月见此也不想再多说他些什么,只对尹溪道:“妹妹,我们回去歇着吧。”
“嗯。”尹溪正有此意,倒不是自己吃饱了犯困,而是因为她想一个人待会儿。
尽管南宫月和红袖对她一直都是亲和的模样,但尹溪还是没法跟几个刚认识没一天的人敞开心扉的聊,以前被人坑的过往历历在目,现在的尹溪不是初来乍到时的那个傻不愣登、对谁都全心全意相信的傻姑娘了。
南宫月带尹溪回她住的地方的路上,天色早已经黑了个彻底,但是宫里总是有钱,一路上所有走廊都点着灯,火光闪闪,非常亮。
正因如此,南宫月脸上些许的阴霾也被尹溪清楚看在眼里。
尹溪不清楚她此刻心里有什么隐藏的想法,但她明白只要是在宫里,没有人真的会天真无邪,性情天真。
哪怕是南宫月表现的如此温和热情,红袖如此恭顺听话,恐怕这样的外表下藏着诸多的心眼。
若真是性情坦率大大咧咧的女人,怎么会走到皇贵妃的位置呢?
接下来的路上南宫月跟尹溪聊的就不如之前那样多了,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南宫月说话间还带上了种莫名的惆怅。
“唉,不知道妹妹你从哪儿来的,反正我好长时间没出去过这宫里了,外面成了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南宫月抬头望天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尹溪自然明白她的忧愁,毕竟自己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对宫里嫔妃嫁入皇室终身不得外出的规矩略知一二。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人间不往来。
于是她回应南宫月道:“外面以前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唯一变了的就是人的岁数,比如以前卖馄饨的是对年轻的夫妻,过了许多年就成了年迈的阿公阿婆,还有儿子孙子。”
尹溪举得这个例子很朴素也很真实,就是不知道戳到了南宫月的哪个点,引得她哈哈大笑了起来,挽着尹溪的胳膊俏皮的晃悠了两下。
只听南宫月笑道:“哈哈哈哈,妹妹说的对,什么都不会变,除了一年过了没一年的日子。”
虽然她笑着,也笑得很大声,但尹溪总觉得自己好像从她这样的笑声中听出了一种若有若无的伤感。
这样的大笑反倒是对这种伤感的掩饰。
尹溪听着忽然有点心里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