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一顿:“跟二王子打猎去了。”
“打猎?”骆盈惊讶,“这个时候?”
“太不应该了,新婚燕尔,怎好将新娘子一个人留在家里了。”大妃皱眉道。
骆盈点了点头,附和:“绯战真是太不像话了。”
“绯战年纪小,又是第一次成婚,做事冒失些也正常,二王子是怎么回事,自己娶妻的时候也没见擅自离宫,反倒是将刚刚新婚的弟弟给带出去了,”大妃叹了声气,“这宫里的人或事,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更是复杂,你们小两口啊,还是要留些心眼。”
“可、可能二王子也是好心吧。”骆盈讪讪。
大妃无视她,直直看着冯乐真。
冯乐真抿了抿唇,道:“他自己愿意去,我也没办法。”
大妃笑了一声。
在大妃宫里用完午膳,冯乐真和骆盈便离开了。
两人的宫殿离得不远,有好长一段路都是同行,骆盈捧着大妃送的东西,眼角泛着红,不住地说着大妃好话。
“她从前最是严肃,我总是怕她,没想到她心地如此善良,还愿意送我们这么多东西……”
在她说到第二遍时,冯乐真突然打断:“你来塔原少说也二十多年了吧,怎么说得好像才认识她一般?”
“……虽然同在王宫,但我不怎么出门,所以这些年除了大典,我们没怎么见过的。”骆盈讪讪开口。不知为何,她仍是怕这个儿媳。
冯乐真扫了她一眼:“没怎么见过,二十多年也见过不少次吧,但凡多聊几句,也该知道她品性。”
“大妃肃正嘛,不太喜欢跟大乾人说话,”骆盈干笑一声,飞速略过这个话题,“不过现在好了,她肯主动请我们来宫里用膳,说明已经接纳我们,以后日子就好过了,你我都好过了……”
“你觉得这是好事?”冯乐真又一次打断她。
骆盈噎了一下,讷讷:“不、不是好事吗?”
冯乐真盯着她看了许久,面露嘲讽:“你说是就是吧。”
与骆盈分别,冯乐真独自回了日暖阁,结果还没把凳子坐热,二妃的人就来了。
“二妃请您过去喝茶呢。”奴仆谄媚道。
冯乐真盯着奴仆讨好
的嘴脸,沉默许久后想掏出一把刀,把这些人都杀了。
然而她什么都没做,只管去二妃宫里,一直到天黑才得以解脱。然而这解脱也是暂时的,等到翌日一早,大妃的人又来请了。
在大妃二妃宫里连轴转了三天,绯战终于回到了日暖阁,一进门便冷着脸,仿佛有多不情愿回到这个地方,只是背过人时,唇角又不受控地上扬。
走到寝屋门口,一脚踹开房门:“我回来……”
话没说完,便看到了屋里一个接一个的箱子,顿时愣住了。
席地而坐在箱子之间的冯乐真拿起一串珍珠项链,往脖子上比划一下,眼底闪过淡淡的嫌弃——
塔原国力本就不比大乾,这些所谓的妃嫔更是小打小闹,像这种光泽一般的珍珠,只会被阿叶磨碎了给她泡脚,这里的妃嫔倒是当成什么宝贝一般,送她时还不忘提醒要小心养护。
冯乐真将珍珠项链丢回箱子,看第二眼的兴趣都没有。
“这都是什么,我出去这几天,你去打劫国库了?”绯战小心避开一个个箱子,总算来到了她面前。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是大妃和二妃送的东西。”
“这是将全部家当都掏出来了?”绯战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