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乐真走到院里,就看到他在上头待着。
“……看什么呢?”她问。
“看你我新婚的宴席,”绯战说了一句,“烤了几l十只羊,看来颇为丰盛。”
冯乐真扯了一下唇角,当即就要回屋,却听到绯战说:“梯子在右边墙上。”
冯乐真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仰起头。
绯战勾唇:“都去参加宴席了,院里就你我二人。”
冯乐真懂了,盯着他看了许久,到底还是顺着梯子上了屋顶。绯战在她动身时便已经在梯子口等着了,一见她爬上来便立刻伸出手去,冯乐真握着他的手,借力往上一跃,轻轻松松便落在了房顶上。
“殿下,喝酒吗?”绯战举起酒壶问,手上胡乱缠着纱布,隐隐还有血色渗出来。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径直到他刚才的位置坐下,绯战也不在意,摸了摸鼻子便坐到了她旁边。
“殿下可曾见过这样声势浩大的篝火晚会?”绯战喝了口酒,问。
冯乐真抬眸看向远处的星星点点,想起什么目光柔和了几l分:“倒是有幸见过一回。”
绯战一顿:“见过?”
“嗯。”
绯战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笑问:“同谁一起看的?傅大人?”
“一个故人。”冯乐真不欲多说,简单带过。
绯战恍然:“看来不是傅大人,那可奇了怪了,他一向盯你盯得紧,怎会让你有机会同别人看篝火,莫非是退婚之后才有的事?”
冯乐真扫了他一眼:“他何时盯过本宫?”
她第二次带过,绯战眼神暗了暗,面上却仍挂着笑意:“自然是每时每刻。”
“一派胡言。”冯乐真反驳。
绯战轻嗤一声,顺着她的视线往
远处看去:“那位傅大人,可实在不是什么大气的人,表面上你做什么都行,实则你多看谁一眼,他就会立刻将人处理了,若是遇到不能轻易动之的人,也会想办法让其无法再出现在你面前,殿下身在局中,对他这些做派自然不太清楚。()”
说罢,他突然邪肆一笑,所以说啊,早就让殿下选我了,我可不像他那样小气,殿下喜欢什么人,想让谁伺候,只要一声令下,我保证当晚就送到殿下的床榻上,若是遇到那不配合的,我替殿下摁着≈hellip;≈hellip;u[(()”
“酒壶给我。”冯乐真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直接打断了。
“你不是不喝吗?”绯战失笑,却还是将酒壶递上。
结果刚问完,就看到她将酒壶放到了旁边,垂着眼眸去拆他手上的纱布。
绯战眉头微挑,唇角勾起肆意的笑:“洞房花烛夜,殿下该解的似乎不该是这脏兮兮的布条吧?”
“少废话。”冯乐真一句话给他噎了回去。
她垂着眼,神情专注,将沾了灰的纱布一层一层解开,血污越来越大。绯战静静看着她,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似乎也跟着专注起来。
最后一点纱布解开,狰狞的伤口便暴露在眼前,冯乐真的视线落在伤口上,突然就不动了。
“心疼了?”绯战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德行。
冯乐真仍盯着他的伤口:“本宫只是在想……”
“想什么?”绯战问。
冯乐真抬眸,猝不及防对上他灰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