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三年,安城房地产的发展逐渐白热化,众多开发商随之涌进安城,无数高楼拔地而起。
伴随着地价、房价的高涨,安城周边城镇的田地也被逐一征收纳入城市规划中。
清明前夕,卫泯和温辞抽空去了趟市郊的墓园,他们打算在清明节将三位长辈的坟迁到这里。
当初讲究入土为安,如今城市发展,国家不兴土葬,墓园的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
温辞听了中介的报价,轻啧:“都是你们这些开发商,把安城的物价都抬高了。”
这是事实,卫泯无从辩解,抬手揽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指着一处问:“看看这里怎么样,合适吗?”
墓园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挑个位置,温辞看了眼四周,绿树成荫,也还算安静,点头说:“挺好的。”
卫泯也没再多看,定了三块相连的墓地,看到旁边还有没售出的,索性都定了下来。
温辞不解道:“又不是买房,你买那么多做什么?”
“以后总要用到的。”
“……”她很是忌讳这些:“呸呸呸,不要这么早就说这种话,不吉利。”
“死亡是不可避免的。”卫泯平静地看着她:“我们都会走到这一步,只是早一点晚一点的事情。”
温辞想到他如今的平和都是几次生离死别磨炼出来的,垂眸沉默了会,很认真地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希望我能比你晚一点走。”
卫泯握紧她的手,没再说什么:“走吧,回去了。”
大约是现在过得太幸福了,突然接触到生死的话题,温辞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很胆小的人。
从墓园回来之后,她一连几天都被噩梦吓醒,梦到的也都是同一件事。
卫泯每每问她梦到了什么,温辞都佯装记不清了,可一闭眼,梦里的画面清晰又深刻。
她不敢说。
她只能紧紧抱着他,怕失去,怕梦里的事情应验。
后来大约是忧思过度,温辞在夏天里生了场病,拖拖拉拉大半年才彻底好透,也因为这件事,卫泯停下了工作的步伐,很少再出席应酬和酒局,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陪着她。
初雪降临的那天,温辞和卫泯在家里重温了一遍电影《泰坦尼克号》。
看到尾声,温辞想到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担心的事情,忽然抓紧了卫泯的手:“卫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