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虽说眉头展平了,依然难掩疲惫,男人将她往怀里揽住,俯身在她的眉心处落下一个吻。
“”
九月里的日头,尚且不到太医预产的日子。
那日,沈辞宁正在看小姑娘的功课,忽而觉得胎动的厉害,手里的笔墨脱落,手扶着桌沿,整个人就往下滑。
小姑娘小小的身躯抱着沈辞宁,紧张兮兮喊娘亲。
时刻注意沈辞宁身子的丫鬟们即刻冲过来,有条不紊按照原些就安排好的,叫郎中的叫郎中,喊人的喊人,备水的备水。
沈辞宁早产,严韫慌乱急迫。
稳婆说,“王爷,妇人生产里面血腥味重,您不能进去。”
“让开。”男人置若罔闻,大步往里走。
听着沈辞宁痛苦的叫喊,他的心就好似被人放到了油锅上煎炸一般,如何在外面等得住。
“太医说了,王妃虽说是早产,一切没有问题,定然会安然无恙的。”
“没有问题她会哭成这样吗?”丫鬟们在外拦着,不给严韫进去。
若非这些人是沈辞宁的心腹,在她身边伺候久了的丫鬟,严韫一定不会手下留情,岂会在这里跟她们废话。
“快让开!”他整个人的声音彻底冷下来。
丫鬟们着实是被他的脸色和语气给吓到了,面面相觑,个个无比的害怕。
香梅只好站出来,苦口婆心。“姑爷,是小姐的意思,叫奴婢们拦着不让您进去。”
“她的意思?”
香梅说是,“小姐说让您在外面等候。”
本以为严韫听见这话会勉强消停下来,没有想到反而给了他可乘之机,径直绕过丫鬟们,往里走去,“既然是她的意思,我亲自问她。”
丫鬟们跟在后面,径相劝道,“王爷,您不能进去。”
沈辞宁虽然疼得六神无主,眼下孩子还没有出来,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转眼,不顾阻拦的男人已经行至眼前。
她原本抓着被褥的手被男人给握住。
“你怎么进来了?”她虚弱问道,“不是说不给你来吗?”汗水滚到了眼睛里,模糊了视线,疼辣感袭来。
“你就让我在外面,让我如何放心得下,嗯?”
男人抢过一旁丫鬟的差事,亲自拧了帕子给沈辞宁擦脸。
“里面血腥味重,脏”她的眼泪珠子止都止不住,她并不想让严韫进来看到。
泪水擦了又落,他低头亲掉她脸上的泪水。
“沈辞宁,不许胡说。”他的声音温柔,俊脸却扮着。
身下一阵阵痛处传过来,沈辞宁脸上全是冷汗,攥捏着严韫大掌的手更是止不住力气地收紧。
仰着细颈,被疼痛弄得整个身子止不住的往上躬起。
攥着男人的大掌,指甲掐入他的手背。
“快出来了!”稳婆大喊,“夫人用力啊!”
太医在旁边施针,丫鬟熬了参汤来,严韫扶着沈辞宁给她喂了一碗下去,喝了之后,沈辞宁总算是没有那么虚累了,缓了一口气,咬着牙听着稳婆的话用力。
小半个时辰之后,婴孩的啼哭声震彻天际,稳婆抱着孩子出来,丫鬟换了干净的水擦拭,立刻用襁褓衣给裹住。
“恭喜王爷、王妃,是位小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