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宁真的感觉他太吓人了。
按照这样搅动风云的趋势,她真的会害怕,感觉下一瞬被会卷入,半点不留余地。
严韫嘴上说话的功夫温柔,旁余可一点都不温柔。
走神的功夫想想,他就没有温柔过,沈辞宁的眼泪珠子哗哗掉,被他的架势给吓的。
男人的侧脸碰到了她湿漉漉的小脸,将她的泪珠子给怜去,他稍微微离开了些,鼻尖触碰着鼻尖,十分近的距离跟少女说话。
见到她小脸哭得湿漉漉,严韫缓和了,一点一点水磨豆腐的功夫。
少女禁不住,靠近火,便会害怕蜷起来保护自己,“哭成这样?”他问,说话的功夫,同时轻柔起来了,话里不免好笑。
轻柔归轻柔,绵绵的细雨依旧在下着。
她为什么不哭,她本来就爱哭的,何况此情此景。
许是方才骤雨初歇的时候已经被雨水给打透了,就是她害怕,严韫的架势吓人,加之她本来就恐慌得很,可不是吓得狠了。
仔细观察着少女的神色,不似从前的模样,梨花带雨中没有寻找到痛苦之色,严韫在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看来瞧那些书还是有用的,不至于叫她难受了,这般哭又是为何?
不听到沈辞宁作答,严韫再次追问,“跟我说。”
沈辞宁有些无法适应,她可怜兮兮,由着男人的指腹擦去她眼睫沁出的泪水。
她咬着唇,刚咬上想起来严韫往日里的叮嘱,长了记性,就给松开了,手攀着他的臂膀,见到她主动与他亲近,他心中更是激动,激动便坏事。
适才擦去的泪水又滚落出来了,把睫毛凝成一簇一簇的,这副雨打娇柔的模样,可怜又可爱。
“呜呜呜”
她哭唧唧,看着神色倒没有大碍,严韫将她抱住,花浓雪软的,感觉到绵绵。
“哭什么?”他问,“瞧你,哭得眼睛都红了。”像小兔子,红红的眼睛,鼻头也红红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怎么拷打她了。
好好说着的。
刑部主理兼大理寺的严大人,世上有谁能够逃过他的一双眼睛。
她刚刚就没有生出什么乱糟糟的想法,只是想朝他求饶而已,于是便喊了他的名字,“严”
他纠正她的称谓,“叫夫君。”
“夫夫君。”沈辞宁往才脱开了手,严韫见她可怜样子,便将她的手给松开了,沈辞宁即刻抵着他,“能不能”
男人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就等着她开口,“嗯,你说。”
“能不能什么?”
沈辞宁眼眸里含着被挤压出来的一汪可怜兮兮的泪水,“能不能来日方长?”
“我们来日方长。”她重复了一遍,话里的意思,严韫不会不明白。
“来日方长。”严韫重复她的话。
沈辞宁点头,知道说这句话不合适,可是她真的有些怕了,害怕尚且未曾消散,跟严韫打着商量,“明日?”
“你想明日?”
“沈辞宁,我们有多久没一起了,你还记得吗?”这回轮到他可怜,叫沈辞宁一噎,的确是许久了,从广陵离开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拥有过沈辞宁。
娶到她,他也难掩心慌,毕竟失去沈辞宁的时日还历历在目,那段失去她的时日,着实太刻骨铭心了。
纵然那次五殿下用计谋害沈辞宁,他倒是帮忙了,沈辞宁得了舒坦,可对于严韫来讲,到底半点用处没有上,反而是反着来的。
到了泉南,又等了许久,今日好不容易碰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心里的亏空总算是得到了欣慰。
结果她又要喊停。
男人脸上的寥落叫沈辞宁看在了心里,知道他的架势是因为过于怜爱她,惶恐是冲散了一些,沈辞宁依旧觉得害怕。
“那能不能利索些?”她变换了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