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她开口好心劝道:“掌门,他们要打来了!”
盯她干嘛,难道还她会反手给鹤凌序一剑不成?
漆黑刃影划空飞快,宿半微不讲技巧,只把剑作杀器,快狠准直击人命门。
原是如此……鹤凌序神色平静观她剑法,一身气度高华,唇色显浅淡,瞳色却深极。
蓦然,匆然低睫,指攥而咯血。
自然也是宿半微最先发现他异常,速速解决手头之人,她连跨两步,一把搀住身形有些不稳的仙君。
“鹤凌序,你没事吧?”
漆压压的鸦羽掀起,他看她的眼神深深而难测,但无需怀疑的是那份轻然淡定,痛与死,他哪样都不在乎的淡定。
血腥气息浓重的战场,他唇就染着血问她:“为何避及本君?”
为何……哪怕他们行了周公礼,她依旧不要他。
甚至躲避他。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宿半微不语,转腕劈上近来一人。
“一再逃避,以为良方,不过是笃定本君不予追究罢了。”
话间,低睫看向杀红了眼突破重围到他面前的一散修男子,鹤凌序甚至都没唤剑出来,掌覆其颈肩,便悄无声息陨了他。
不过对如今损耗已极大的身体来说,也是有代价的。
代价就是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加之无法咽下的锈血。
可他不在乎,指尖轻拭唇角,看了眼便不再管,反倒轻声授她四字:“饮鸩止渴。”
毫不留情,字字见血。
恰巧得了短暂休憩空隙,宿半微站到他面前,带血的手在衣服上抹了抹,便抬手想替他擦去下颌血迹。
已有些干涸了,轻擦不掉,反而把范围晕得更大。
太蠢了,宿半微悻悻收回手。
好在他没再扭头不让她碰,这时候能站着不动任她动手也算难得了。
“鹤凌序,不要闹,你现在真的很危险。”
“我们之间的那些事,如果你要理由,风波定后我给你。”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神色当真温柔极了。
若是早初的鹤凌序,必然已经溃不成军,笃信得一塌糊涂了。
而现在的他,即使也高明不到哪去,但最起码,能够遏制住出自骨里的欢喜与酥意,然后吐出冷冷的驳语——
“谎言。”
“风波定后,你岂会再来见我。”
陈述的语气,表示他再了解她不过了。
心硬比磐石,却偏擅软语,致得他一再落魄难忍。
“我会的,鹤凌序,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