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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曦初绽。
宿半微跟惊魂一样突然睁眼。
脑子灵活,意识恢复得也比身上传达的感觉要快,因而她是在想起昨晚的荒唐事后,才慢慢感受到身上的异常酸软的。
一下子,她感觉宇宙爆炸也不过如此了。
小心翼翼侧过头,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浇灭——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不是鹤凌序是谁?
睫阖而呼吸匀称,鼻脊挺而睡相安分,除却眉间淡淡疲意,看起来就是不然纤尘的云端仙人。
要是醉后不记事就好了,偏偏她记得一清二楚,自己怎么把人掼上了榻,又是怎么不顾阻挠要硬上弓,然后又怎么不服输地故意戏弄人家,最后不负责任地睡过去,留他一人为她清理换衣。
……悄悄垂眼看他拢起严实的领子,又感受了下自己身上的清爽与崭新里衣,宿半微慢慢转正头,跟条死鱼一样盯着床顶,满心的生无可恋。
不过鹤凌序还没醒,还没到束手等死的最后一刻。
她还有机会……死抿着唇,宿半微收敛呼吸,掀开一点半被子滑出去。
连鞋都不敢穿,衣服也不敢找,直接抓起地上被她随手撒下的昨日穿衣与长靴,蹑手蹑脚就往外闪现。
降落的地方她还没法很好控制,因而突然披头散发抱着衣鞋出现在钟迟面前的时候,她还有些庆幸,碰到的是自己人。
一大早失眠,导致出来赏日出饮茶的钟迟,着实是被她这一举吓到了。
一口茶直接就呛上了喉咙管,扶着桌子就猛咳。
来不及管他,宿半微以最快速度套上衣鞋,坐到桌边拿茯苓糕填肚子。
待他擦着眼泪开始稳定下来,她才努力保持平淡的语气问他:“昨天不是说好到时间你来找我的吗?你人呢?”
“我去找你了啊,你待鹤凌序怀里不动弹,我又抢不过来。”
开玩笑,鹤凌序那样,谁敢抢啊。
调息了下发乱的呼吸,钟迟拨了拨有些松弛的冠发,边拨边解释:“然后我想也没什么大事,他不是断情了吗,就同意他送你回房了。”
说法委实是委婉了,他压根是不敢反驳。但宿半微还真不记这一茬了,也就让他留了几分面子。
“没断成。”
修长手指一顿,墨紫男人怔楞住了,“那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放下心,他现在还是很相信自己的猜测的,“总不能睡了吧?”
……
“你改行吧——算命。”
沉默了两秒,然后他差点原地跳起,“你睡了鹤凌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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