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望人的钟迟似乎发现了那么点端倪,“半微,你觉不觉得她有点……像你?”很轻很轻的声音,甚至还有很大不确定语气。
身形一顿,被问的人四肢百骸瞬间开始蹿凉意。
谁早就盯上了他们?难道这世界还有他们不知道的外来者?
“半微,走啊!”
见人肃脸不动,许瑶急得要死,这关节眼是适合思考的时候吗??
偷渡者疯了一样,不管不顾就想到对面女人身边。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一点把握都没有能保护住现场的气运者。
容不得时间再回溯以往疑点,被催促的宿半微只能扬手甩出掌间赤带,以非法之力划出空间裂缝,快步跃至玄衣仙君身边,顾不得他抗拒的动作与神色,揽上瘦腰就将人掼走。
再次落地之时,是在一间清殿内,像乾泽殿的样式,细看又不一样。
刚站稳,就被挪开了锢人腰上的手。
拿剑柄推开她手的仙君面色冷然,转睫不愿看她,“既有夫君,便不得亲近本君。”
宿半微:“……”怎么听起来她好像到处沾花惹草一样?
“你这话……说得对。”她附和,确实没问题啊,三观很正。
但经这么一回,仙君却蓦然掀睫盯她。
直至睫根泛起恼人赤线,才嗤笑慢声强调:“本君也觉对。”
颇有讽刺意味。
行吧,宿半微不说话了,多说多错。
沉寂间,有鲜血自唇角悄然淌下。
她一抬眼,就看到鹤凌序白得夺目的下颌上,有一行血迹如笔触缓缓挥过,留下刺眼痕记。
???!鹤凌序怎么了?!
“你没事吧?”瞳孔震颤,她连忙就要搀上他的臂弯。
“不准触碰本君!”
刚碰到袍角,就被他抗拒甩开了。
攥起被逼撤回的手,宿半微静声垂眸。
掌扣心脉,忍着喉间翻滚血意,鹤凌序凭剑而立,眼褶全然叠起,硬撑着直脊望她,“不若你告诉本君,为何谢寄真受伤,本君也会有感?”
唰一下抬眼,平声问她的仙君面白衣玄,唇血赤糜,手下竖直凛剑乖巧拄他力道。
问话更逼人心,“再者,你们又为何要保本君?”
不能说,这已经涉及机密了。
“不答?那便让本君来猜测一下。”染血唇瓣开合,一字一句地敲打她的心脏,“你们要谢寄真的性命,而碍于本君与他经常同道,所以你们束手束脚,是么?”
“是以,本君的性命必是与你们所重视之物联结在了一起,而谢……”
“别说了。”宿半微打断了他,“你猜到又如何,没猜到又如何?”
“太过聪睿,未必是件好事。”
“噗。”一口血急生生喷出,鹤凌序松剑倒地。
打手势不要她来扶,鹤凌序自己撑肘支起上半身,素玄衣摆凌乱铺于月白砖面,低声陈述:“谢寄真许是要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