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是很了解猎杀者,只是对这方面隐隐约约有个印象,因而只得转头问旁边这个耳朵一向伸得长的人。
钟迟简答:“世界觉得偷渡者可能会对气运者产生威胁的时候。”
刚说完,意识到半微这话不是平白无故问出口的。
他骤然转头,赫然可见边上的猎杀者下巴内收,下眼睑的肌肉危险抽搐,紧盯台上的偷渡者,仿若下一秒就会当众去收割人头。
心咯噔一声,他眼疾手快地抓着扇柄抵住她欲抬的手臂,指节用力到不见血色才勉强压住。
脸上看着自若,实则心里快吐血了。
好家伙,这猎杀者的力气是真大啊。
这番直白的眼盯自然也吸引了本就如惊弓之鸟的偷渡者。
为干扰深金男人有意无意探过来的视线,宿半微趁机连跨几步,假装随步换位置,随即熟络地拍上了琥珀衫衣的绷硬肩膀。
好不容易捱到台上视线的收回,两个任务者都觉得自己的手不是手了。尤其是宿半微,直面感受到手下裹着骨头的肌肉偾张力,简直震撼到她的表情差点失控。
太吓人了,这也怪不得偷渡者得像耗子怕猫一样惧怕猎杀者。
撤回有些僵硬的手指,她无意间再度对上了斜对侧隐于人群中的玄衣仙君望来的眼神。
或者说,是对上了断情决忆后的鹤凌序的望她而来的眼神。
似是围观了他们这略显异常的举动,他眉眼间的淡漠逐渐削薄,换作了更为怀疑意味的冷凝。
忙着应付偷渡者,竟一时忽略了也极其敏锐的鹤凌序。
宿半微有点想捶自己,更多的是慌乱。在他冰凌所铸的眼神下不由自主的慌乱。
即使她明知他现在不认识她。
她强自稳定心神,告诉自己不必要自乱阵脚。他只是怀疑他们有些奇怪而已。
按捺心里不稳,宿半微提出一抹笑,礼节性点头。
鸦羽不过一下翩跹,本来直生生的视线当着她面被一下掐断。
冠束乌发的仙君没接她的简单招呼,不语垂睫的样子当真又清又冷,还高不可攀。
一下受了个冷待,她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半晌,才被身边响动惊回现实。
原以为冷静下来的猎杀者更加失控,匕首都已然从袖子里亮相了。
……淦。上面的偷渡者到底要干什么,许瑶都要没神智了。
前有偷渡者和气运者的紧密关注,旁边有个随时暴走的猎杀者,清醒的两人觉得心力憔悴。
多大仇多大恨,这种修罗场要给他们任务者碰到。
“你去保护鹤凌序。”钟迟开口了。
他还在拿扇柄死命扣住身边猎杀者的手肘,身子也在竭力挡在她身前,自然也就腾不出空再去关注鹤凌序的安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