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搁这守着了,她还不信鹤凌序不出来了。
直至天色转黑,月明星稀。
期间也就回府的城主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除此之外,无人问津。
挪了挪脚,她靠在墙边仰头望天。
点了零星星子的漆黑缎带,像盖在人眼前的纱,似近似远,捉摸不清。
连风声都没有的夜色,静谧到孤寂。
脚下影,月中夜,感觉有些空无。
直至一席白衣出现在余光中。
她微侧头,是披着月光的鹤凌序。
也是,能把素袍穿得这般惊艳出尘的,也只有鹤凌序了。
清冷又温柔的月色,在描摹着同样姿色的男子,透过眼睫的狭窄缝隙,融入清透的水墨性质的瞳孔,真是让星子都醉得藏起来的容颜。
月下仙君问她话了,“你不是担心我会带你回乾泽受刑吗,又何苦再来接近我?”
许是受到月色感染,她仰着下巴淡笑,轻声反问:“那你会带我回去受刑吗?”
“解决完此处妖兽问题,再将你与钟迟带回去。”
宿半微:……我错了,我不该问这种蠢问题。
“钟迟在哪?”
“他,跑了。”
仙君抿着唇低头看她,似是不信。
见他这样,宿半微转眼笑了声,“我跟他又不是连体婴儿。”
哪能知道他哪去了。
最终,鹤凌序还是把她带了进去。
翌日,钟迟悄悄飞了个小纸鸟进来,唤她明日下午同道客栈一聚。
盯着翅膀上有着织锦阁符号的小金纸鸟看,宿半微心里咂摸着,钟迟肯定碰上怜娘了。
纸鸟传成信息后,就自燃了,蓝心红边的焰火,跟个小烟花一样,还有点小乐趣。
烧完后灰都没留下,顺着裹金窗棱的镂空就飘散得无影踪了。
镂空窗外,累累花苞压下本就虬曲的褐色枝干,在竹与叶的辉映下争奇斗艳,浓烈,烂漫。
但唯有一点奇异,那就是跟这座府的主人一样,绚烂到一下铺眼,却找不着灵魂所在。
像是浑噩的锦皮,失骨的美囊。
可这些,与宿半微无关。
毕竟这世间的一隅就有千千万万种的人,都是各有美艳,各有苦楚,谁都不特殊。
她现在只需要接近鹤凌序,拿到任意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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