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得快点下山找人去寻孔小姐。”
“好。”听到她的名字,宋宛白重新振作起来。
然而下山的泥路被雨水冲刷塌方,中间空了一大截,难以跨越。
于是他们只好在后山寻了个茅屋避雨。
微亮的天穹,因为这场暴雨又变得阴暗起来。
雨水从屋外渗透进来,屋内看起来十分简陋,有一些农具和一些晒干的草药。
宋宛白望着手中的寒梅图,久久才把它叠起来,小心谨慎地抚平放好。
雨水顺着两人的头发滴落,显得有些狼狈。
看到屋内角落的柴火,于是段时珩试着将它们点燃起来。
只是好几次都没有成功,宋宛白将他手中的打火石接过,一瞬间,火光照亮。
段时珩面容有些许的尴尬,“宋二小姐身手了得,本王身为男子也不得不佩服。”
宋宛白从他的目光里看出来想问的话,于是道:“只是爱好罢了。”
宋寅成为了让她自保,自小便给她请了教武的师父,久而久之,宋宛白发现习武可比学那些枯燥乏味的书本有趣多了。
每次练完都会出一身汗,感觉畅快无比,她渐渐的爱上这种感觉。
再加上太子不喜欢娇滴滴的女子,于是宋寅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管她,只要不耽误其他课程,任由她如何去学。
久而久之,宋宛白便成了练家子。直到双手长满茧,宋寅成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让她停下来。
段时珩听到不由得汗颜,只是爱好便如此厉害,倘若是认真的学岂不是比他的侍卫青衣还要厉害?
青衣是他身边唯一的侍从,武功了得,派他去做的事情,至今还没失过手。
想他从小就被人暗杀,太师也曾经派人教他习武,他的身子却像泄了气的皮球,无论如何也提不起那股劲,于是只好无奈放弃。
这些事情说出去会有些丢颜面,所以他对外只是说不喜欢习武。
只有段时珩自己才知道,他是没有这个天赋。
或许气氛太过冷清,他自嘲道:“真是羡慕宋二小姐有这样的身手,不像本王,想学都学不来。”
段时珩坐在宋宛白的对面,用木枝随意的拨弄火堆,不料一抬头就看到她妙曼的身姿,湿漉漉的衣物紧贴着她的身子,察觉到胸前那抹弧度,他的目光像是被什么灼了一样,猛地弹开。
他侧着脸将身上的外衣解开,递到她面前:“宋二小姐不要着凉了。”
宋宛白身子强健,断然是不怕这些雨水,本想拒绝,但察觉到他躲避的视线,低头一看,旋即立刻将外衫接过来披在身上。
火堆在闪烁着暖光映在人的身上,让宋宛白觉得有些发烫。
“臣女谢过王爷。”
脱掉外衣的段时珩里面穿了一件素白色的里衣,印象中他好像一直都是穿着简洁素色的衣服。虽然看起来寡淡,却让十分适合他。
毕竟长着那样一张脸,无需衣物点缀,即使全身湿漉凌乱,也掩不住他出尘的气质。
宋宛白的目光朝着段时珩的颈项看去,那里被包裹的严严实实。
她记得,上面布满了青紫色的经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