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洲嗤笑一声,“哼,你拿什么赔?”
小师妹亲手做的衣服,是只有生辰时才有机会得到的礼物。
顾星洲他们几乎养成了习惯,每年总会收到这么一件。她总说自己没本领,受师兄师姐疼爱却没什么能作为回报,只能为她们做这些。
外人总看不懂为什么他们会对一个废柴小师妹疼宠非常,可玄天剑宗上下无一不是精明之人,有这种举动当然是因为小师妹值得。
衣服能赔,心意难赔。
顾星洲冷眼看着谢不言,等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半晌,谢不言动了。
“那身衣服我已贴身穿过,再还回去恐怕太过冒犯。”他伸出手碰了一下腰间的玉带,一只白色圆球状的柔软物体出现在他手心。谢不言将手掌摊开,对顾星洲说道:“想来想去,也只有这小东西最合适作赔礼。”
顾星洲本来对他所谓的赔礼嗤之以鼻,手掌完全摊开露出那东西的全貌,他直接双眼微微睁大呼吸急促,像是极力扼制着什么。
“这只绒绒鼠,就当做是给顾师兄的赔礼。”谢不言说着,将蜷成一团的白色绒球交到了顾星洲手上。
从余弯弯的角度来看,三师兄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十分精彩。
从惊喜到犹豫到微微发怒再到最后的不知所措,这一系列表情只用了三秒。她看着那只叫绒绒鼠的灵兽,心中不由得拍案叫绝。
长毛,小兽,性子温顺。
她看了都想替谢不言来一个战术后仰。
什么叫精准拿捏啊!
顾星洲不受控制地摸了摸绒绒鼠的脑袋,受到抚摸的小鼠有些无措地抬起头,一双小眼睛微圆,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
它好软,好可爱!
但顾星洲是个要面子的人,即使心里非常喜欢这只绒绒鼠,也没有表现得很明显,反而神色不善的问谢不言:“绒绒鼠一族一向避世而居,在极北的雪域看守灵草‘寒天雪莲’。因着身上特殊的神农血脉,数量也极其稀少。所以,你又是怎么得来的?难不成。。。。。。”
拥有神农血脉的灵兽,对修士来讲是极为有诱惑力的东西,如果灵兽能够认主,相当于绑定了一个固定奶瓶,减少了丧命风险。而绒绒鼠一族避世而居,正是因为这一点。
顾星洲磨了磨后槽牙,如果这只绒绒鼠是谢不言猎捕来的,那他绝不会手软。
绒绒鼠似乎感应到了顾星洲的情绪,左右晃动着自己的小身子,发出一声,“喵?”
余弯弯:“?”
没人告诉她绒绒鼠的叫声居然是“喵”啊!
谢不言显然是已经习惯了,他将手上那套红衣默默收进储物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绒绒鼠是我在雪域时碰巧救下的。伤好以后它却怎么也不肯回雪域去,便一直养到了现在。”
说完指了指绒绒鼠的右腿说道:“它腿上的伤疤还在。”
顾星洲扒开绒绒鼠的肚肚皮找到了它的右腿,上面果然有一道细小的伤疤,看疤痕走向并不是剑伤,判定谢不言并没有说谎。
“既然是你的灵兽,为何要送我?”他顾星洲虽然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可没有兴趣抢别人的灵兽。
谢不言摇了摇头,“绒绒鼠没有认主,相反它一直让我帮它找一个主人,是它选择了你。”
方才在储物袋中抓心挠肝的小东西到了顾星洲手上变得温顺无比,果然是自己挑的主人,看起来很满意。
余弯弯见时机成熟,帮腔道:“既然是这样的话,三师兄你就收下吧,这绒绒鼠确实怪可爱的。”
小东西的一身雪白绒毛被养的油光水滑,和雪团的毛相比短了那么一些,却更加蓬松柔软。三师兄的手指已经有意无意偷偷rua了好几次它的尾巴了,明显就是内心已经动摇,想要个台阶。
顾星洲垂着眼睫,盯着手里的绒绒鼠看了许久,一言不发。
余弯弯知道,这是气消了但是没完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