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楚铭晚这才抬脚走进房间,转身的时候不忘轻轻将房门带上。
大约听到了关门时发出的声音,齐渊转头看过来,一双眼睛看着倒是还蛮清醒的。
顶着男人冷淡又专注的目光,楚铭晚一步步朝窗边走过去,走到半途他在房间里又东张西望了几秒钟,然后搬了个小茶桌在齐渊对面坐下来:“要继续喝一杯吗?”
清亮中带着几分戏谑的嗓音在齐渊耳畔响起,随着楚铭晚每个细小的动作,齐渊目光定定看过来:“铭晚。”
“嗯呐,我在呢!”楚铭晚不怎么在意地回应一声,低头认真研究着被穆文远李代桃僵的茶具,随即他就倒了一杯几乎没什么酒味儿的果酒递给齐渊,“来,再喝一杯,喝完就更乖巧听话了。”
已经有些微醺的齐渊很听话把茶杯接过去,微微仰头把那一杯酒喝完,然后又开始用之前那抹专注的目光直直盯着楚铭晚。
齐氏酒店给自家大老板喝的酒就是不错,楚铭晚极其顺手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尝尝,之后才有闲工夫将注意力落在齐渊身上:“说说看吧,齐先生为什么要背着我出来吃大餐?”
青年的质问突如而来,齐渊抿唇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没有出来偷吃大餐。”
“那是因为什么,都已经被我抓个正着了还想抵赖!”楚铭晚摆明了就是要仗着齐渊醉酒,才一个劲跟对方胡搅蛮缠,因为齐渊现在慢吞吞的反应实在太可爱、太有意思了。
果不其然,面对青年的胡搅蛮缠,齐渊沉默了一会儿后,很识趣地选择道歉:“抱歉,我不该偷偷出来吃大餐。”
哪怕醉酒的人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至理名言,齐渊突然站起身走到客房电话的位置,一个电话打过去,就叫了一堆符合楚铭晚口味的菜式。
等服务员把菜都上齐,齐渊端详几秒钟后,选了几道菜端过去放在青年面前的小茶桌上,然后又乖乖在楚铭晚对面坐下来。
楚铭晚有滋有味地抬手摸摸下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多给齐渊灌点酒,难得能看到齐大佬这么乖巧又可爱的模样。
伸手接过齐渊递来的筷子,楚铭晚还真认认真真享受起了面前的美食,但他没有忘记他独有的审问权利,干脆趁着齐渊微醺的状态,放下筷子很认真说道:“穆总之前在电话里说,你有事情要跟我讲,所以现在要开诚布公一下吗?”
齐渊微醺的状态属于大脑清醒但人是迟钝的,所以他清楚记得穆文远给楚铭晚打电话的事情,也清楚记得自己之前和穆文远沟通的话题,于是齐渊微微抿唇陷入一片沉默中。
面前就有吃有喝,楚铭晚是半点都不着急,甚至还有闲工夫拿出手机装模作样玩游戏,其实偷偷拍了两张呆呆愣愣的齐渊。
青年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身上,齐渊心里有些不太开心,就像看到网上很多人喊楚铭晚老婆、看到楚铭晚很自在地和虞一舟打打闹闹时一样的酸酸涩涩,总而言之现在的齐家家主正幼稚地和楚铭晚的手机吃醋。
借着手机镜头将齐渊吃醋的模样尽收眼底,于是楚铭晚就看到齐渊在几分钟的沉默后又一次站起身,很快就拿了个文件夹走过来:“这是我唯一瞒着你的事情。”
楚铭晚当即放下手机,将那个文件夹接过来,看清文件夹上印着的logo后,他再次看完看向齐渊。
齐渊很郑重地注视着青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有心理疾病……”
不等齐渊说完,楚铭晚就已经弯了弯眉眼:“我知道的啊,我一直都知道!”
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中,楚铭晚难得能在齐渊眼中清清楚楚看到不可置信的情绪,他思考片刻开口解释道:“之前我不经意间看到了你吃的药,和苗苗姐的药是一样的,所以在老宅的时候我特意找廖叔问过,廖叔对我没有任何隐瞒。”
像齐家这样的大家族,不可避免的事情就是联姻,联姻有可能促成一对好姻缘,也有可能造成一对相看两生厌的怨偶,而齐渊的父母就属于后者。
齐渊的母亲袁淼是个很漂亮、很温柔的女人,只可惜嫁给齐自铭那种花心浪荡子后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在日复一日被齐自铭和外面那些女人的刺激下,袁淼变得越发偏执、狂躁起来,有时候甚至不惜伤害她唯一的孩子。
后来齐自铭招惹了个很有心机的女人,那个女人为了刺激已经就些不太正常的袁淼,就当着袁淼的面绑架了齐渊,不过那时穆文远正好过来找齐渊玩,所以两个小朋友就一起被绑架了。
之后袁淼果然被刺激的疯疯癫癫,为了找回自己的孩子她开车去追凶手,在路上不幸出了车祸,齐渊当时就坐在绑匪的车子上,扭头时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满身鲜血地趴在驾驶座上。
之后的事情很混乱,穆文远因为齐渊才会被抓,之后齐渊为了护着穆文远,脑袋上狠狠挨了一棍子,所以对穆文远而言,他跟齐渊那可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铁兄弟。
“所以你就只有这些事情要跟我说吗?”楚铭晚将面前的小茶桌往旁边推了推,然后一点点靠近齐渊,“还是说你想让我向你……求婚!”
来不及反应青年早就知道他有心理疾病的问题,齐渊耳边就被求婚两个字炸开了,他缓缓眨了眨那双漆黑的眼眸,注视着已经逼近他胸膛处的楚铭晚。